窗外渗进来。
梓桐从房梁处落下,楚羽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怀中的黑猫朝着她的胸口蹭了蹭,仍是睡得安稳香甜。
“谁啊?”墩子原本缩了原形趴在桌案上睡觉,这会顿化人形站起身来。墩子睡意朦胧的瞧着站在门口的蛇君在渊,竟嗅到几分猎物的滋味,当下咽了一口口水。
蛇君在渊面色微恙,“蜈蚣精?”
“自己人!”梓桐瞧了墩子一眼,“流口水了!”
墩子赶紧摸了摸下巴,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吃蛇是什么时候了,不过那滋味却还是记得,味道真当鲜美无比。眼前这男子,浑身上下透着蛇的一股腥味,在墩子看来就是一盘美味。
蛇君在渊朝着墩子翻个白眼,然后施施然坐下。瞧着墩子那眼神,他就觉得坐立不安,浑身不得劲。
“情况!”楚羽道,“你到底去哪了?这秋田县失踪的女子,现如今都在何处?”
“我日行千里,好不容易才回来的。”蛇君在渊轻叹一声,“你们可知道我这一去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咋知道嘞?”墩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蛇君僵直了身子,“你别冲我笑,你一笑我就看到你的尖牙,你还是闭嘴!”掉头冲着楚羽道,“我竟然被卖到了青楼,还是大老远的宜阳县。距离此处有千里之遥,八匹千里快马当夜带离秋田县,送往宜阳县的青楼。”
“千里之遥?”楚羽一怔,“八匹快马?这还真够下本的!”
“夫人在怀疑什么?”梓桐问。
楚羽抱着黑猫起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幕后之人想来跟这秋田县有仇!不怎么杀人,但要让整个秋田县都弄得人心惶惶的,算是钝刀子杀人。”
梓桐蹙眉,“这人有病!”
“可能是心里不正常,遭过什么刺激。”楚羽道,“我跟着我爹这些年也查过不少案子,有些东西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愧疚或者是懊悔,还有就是长期的压迫所造成的一种身不由己的行径,是不能用常人的心里去揣摩的。”
“这不就是疯子?”蛇君在渊蹙眉。
“平时看上去是个挺正常的人,但关起门来的确是个疯子。”楚羽解释。
蛇君哼哼两声,“那还是疯子!”一回头,墩子差点咬上他胳膊,惊得蛇君当即站起身来,站在了梓桐边上。
墩子憨笑着,“不好意思,俺木有忍住,你太香嘞!”
“怪我咯?”蛇君切齿。
“别闹了!”楚羽道,“你这般跑出来,就不怕他们生疑吗?”
“放心,离若幻化成我的样子在里头待着呢!”蛇君在渊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楚羽蹙眉,“你让自己的女人,在青楼里替了你?”
“有什么问题吗?”在渊反问。
蛇,果然是冷血动物。
事情到了这儿,算是又到了一个瓶颈。白日里,楚羽和梓桐开始暗中调查这秋田县历年来发生的事情,还有这紫宸大帝的真实来历,奈何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便是王寡妇那头,平素只知道教养女儿,其他的当真知道不多。
该的不该的,王寡妇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能靠楚羽等人继续调查。
但就目前来看,狐步落在这帮人手里的可能性很大,楚羽甚至怀疑这紫宸大帝和拐卖女子这帮人,极有可能是一伙的。一个为了报仇而故弄玄虚,一个为了谋财而装神弄鬼,刚好凑到秋田县。
夕阳西下之时,众人回到了客栈歇脚。
哪知刚吃上晚饭,窗外飞进来一个竹蜻蜓。
竹蜻蜓嗒一声落在了桌案上,墩子愣了愣,“这是弄啥嘞?”
狐步的声音从竹蜻蜓里传出,“告诉霍夫人和梓桐,我在紫宸大帝手里,被关在水牢里。时常听到头顶上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的地下。还有,这水牢里好多蛇,快来救我!”
然后,便没了然后。
“咋还能话嘞?”墩子拿起竹蜻蜓左右查看,“这是啥玩意?”
梓桐凝眉,与楚羽对视一眼。
什么地方的地下?水牢?
不过有一样是对的,狐步失踪和紫宸大帝有关系。估摸着是这子一不心犯了冲,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有蛇?”蛇君在渊微微蹙眉,“这倒好办了!”
“蛇在哪?”墩子眼睛都亮了。
蛇君在渊翻个白眼,“滚一边去,就知道吃!”
墩子咽了咽口水,“俺又木有,要吃你!”
“你有什么办法?”楚羽问。
“这不是翼山,我不敢确定这些蛇能不能受我召唤,毕竟我不是蛇王,做不到号令天下蛇群。”在渊眉心微蹙,“但我可以试一试。”
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便试试!”楚羽瞧了一眼外头的漆黑。
盘膝而作,周身青芒渐散,蛇君在用自己的力量召唤蛇群。既然水牢里有蛇,那他就得试一试。如果来的蛇群里,能有这么一两条是水牢里出来的,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谁让这狐步平时不好好用功,如今有了危险也勉强施法让竹蜻蜓传讯,连个带路的本事都没有。
蛇群开始游走,四面八方的蛇群逐渐向客栈靠拢。黑漆漆的夜里,只能看到些许亮闪闪的东西在游走,速度很快,偶尔有呲呲声。
不多时,一条条蛇从窗口爬了进来,梓桐一把摁住了几欲扑上去的墩子。
死胖子就知道吃!
街上传来老百姓的尖叫声,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