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丢到鱼池里,萧含玉拔腿就往凤仪宫跑。
进殿便看到风尘仆仆的元晠,坐在贺兰嘉懿下首,谈笑风生的样子。
“表哥!”萧含玉大叫一声。
待元晠回过头来,她已经如乳燕投林般,一头扎到了他的怀里。
“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和姨母都想死你了!”
元晠顾不得一身疲累,大笑着将萧含玉抱起来,和小时候一样,转了两圈,又使劲嘬了一口,这才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表哥走了以后,你乖不乖?有没有淘气?”
贺兰嘉懿含笑不语,等着看萧含玉要如何回答。
萧含玉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答非所问地说道:“表哥,那个元昱又使坏,让人打伤了五哥,五哥到现在还没好呢!”
“哦?这样啊?”元晠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那玉儿就什么都没做吗?”
做了,当然做了。可惜不成功,不仅没害到他,反而让皇上将他调入了户部,真是不开心。一定要想办法扳回这一局。
贺兰嘉懿这时插话进来:“玉儿,不要胡乱叫名字,让人听到了,徒惹麻烦。”
萧含玉撅了撅嘴:“知道了。有外人在,我才不会这么叫。反正你们也不会去告发我。”
“小赖皮!”
元晠极爱看萧含玉这副耍赖也耍得理直气壮的样子。手痒痒地在她滑嫩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萧含玉很快便丢开了这一段,扑到元晠身上,使劲摇晃着他的脖子:“表哥,你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带好东西给我呀?”
元晠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唉,你其实根本就不是想我吧?分明是想我带的东西呢!”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萧含玉赶紧摇头否认,然后一脸讨好地巴着元晠献媚:“我可想你了!跟姨母一样想。你刚走,就开始想了。”
乐容在旁边嗤了一声:“马屁精!就会装乖!”
萧含玉脸上的笑容一僵,回头瞪了乐容一眼。又大声干嚎了起来:“表哥,乐容欺负我。她恶意中伤我。你要帮我报仇!”
乐容走上前去,不客气地将她拎了下来:“太子才刚回来,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哪经得你这么蹂*躏?还不赶紧一边去,让太子喘口气。”
贺兰嘉懿也点了点头。之前担心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便忍不住拉着他多问了几句。这会被乐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他还没来得及修整。
“去吧,先回去洗漱,顺便休息一下。晚上来这里用膳。”
萧含玉极顺溜地接了下去:“我让他们准备你爱吃的菜。”
元晠好笑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我能听到玉儿说,我去做你爱吃的菜?”
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萧含玉冲元晠做了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
她可是管吃不管做的。想让她下厨,下辈子都不一定等得到。
晚膳时,元晠梳洗过后,换了一身圆领宽襟玄青色银线云纹的长袍,腰系一根白玉镶嵌的腰带,挂着一块祥云麒麟玉佩。
已经十五岁的少年,眉如远山,眼若星辰,嘴角噙笑,颀长挺拔的身体,缓缓踏月而来,如月中仙一般,贵不可言。
爱美的萧含玉顿时看呆了去。
平时天天见,也不觉得。怎么太子表哥才走不到一个月,就感觉又帅上了三分。
不懂何为矜持的萧含玉,嗷嗷地扑了上去,对着俊美的少年上下其手。
“表哥,你越来越好看了!不如你嫁给我算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元晠也不生气,一脸宠溺的笑意,纵容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贺兰嘉懿无奈地训斥了她一声:“混说什么?再胡说,一会点心让人撤了。”
萧含玉表情顿时一垮,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坐在元晠身边,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贺兰嘉懿。
贺兰嘉懿捂住眼睛,真是受不了。每次这样看着自己,自己就忍不住心软。
等晚膳都摆好了,明武帝这才姗姗来迟。
“晠儿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以后要继续努力才是。来,陪父皇喝一杯。”
明武帝端起酒杯,笑看着元晠。想来这次对他确实是很满意。
元晠也赶紧举杯,嘴里谦虚道:“父皇之前诸多提点,儿臣若还不能将差事办好,怎配称是父皇的儿子?”
“哈哈哈哈!”明武帝听了,心里更是高兴。“不用妄自菲薄,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该是你的功劳,你也不用客气,大大方方地领了就好。”
贺兰嘉懿看向元晠的眼中满是骄傲:“都说明师出高徒,虎父无犬子。你们俩就不用夸过来,夸过去了。好好喝上一杯才是。”
说着,便亲自执壶。等他们喝完一杯后,替他们又将酒杯满上。
萧含玉在一旁乐得见牙不见眼。太子表哥牛刀小试,以后会更厉害的。
“玉儿!”明武帝又喝了一杯酒,瞅着一旁笑得跟只老鼠一样的萧含玉,便笑着调侃了一句,“要不要尝尝酒味啊?这可是杭城秋露白,喝起来有点甜哦!”
“骗人!”萧含玉拉下了脸,气鼓鼓地控诉。
“哈哈哈——”
明武帝朗声大笑,笑完了还补上一刀:“还记恨上次喝醉了的事?”
“哼!”萧含玉别过头去,决定不理他们,埋头吃自己的。
乐心替她盛了一碗饭,又舀了鱼汤进去。萧含玉便专心吃自己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