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晙木讷着表情,低着头,走了进去,站在离他娘一丈远的地方。
陆美人大而妩媚的眼睛没了当日的张扬与野性,象一潭深幽的蓝灰色的冰水,着实有些渗人。
她目光似剑,直直地盯着元晠看了许久。这才带着些幽怨地问道:“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她们都笑话我,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挽不回皇上的心。”
她收回目光,眼睛在简陋的屋子里徐徐扫过。
当日她受宠的时候,虽然位份不高,但住的屋子朝向极好,宽敞明亮,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上好的珍品。即便她只是个美人,享受到的待遇,也比当时住在正殿的虞嫔要好得多。
哪里象如今,住的屋子是最差的,屋子里就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全是别人不要的。派来伺候的奴婢也敢冲着自己和儿子撒气。就象这会,居然没一个人在这里伺候。大概要等到用膳的时候,才会露一面。
多年的怨气在心里淤积,心里便成了一滩沼泽,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这都怪你!”陆美人突然恶狠狠地冲了过来,目光象淬了毒的匕首,令元晙瞳孔一缩。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阴暗的屋子里。
元晙的脖子被陆美人掐住,还不停地用力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