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如今窦归荑被押入了暴室狱,暴室狱可不是原先的天牢那样单纯干净的地方,这件事情,也远比那一次太后作秀一般的扣押严重。
原本清明的思路,蓦然间因为她的入狱而被扰得一片混乱。
“陛下,且静心。”郑众旁观者清,提点道,“太后娘娘虽然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奴才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一定也尽力会去保住郡主大人。”
刘肇眼底忽然浮起了讽刺而无奈的笑意。
郑众眼底光芒一闪,顿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悔悟却又不知该如何。
“就连她。”
刘肇的拳头缓缓攥起:“也要依靠,太后娘娘守护吗?”
郑众沉默着,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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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狱果然和当初她呆的天牢完全不一样。一踏进来便能闻见腐臭的腥气,令人反胃而胆寒。
几乎是不见天日的,影影约约能听见什么爬动的声音,又像是什么啃咬的声音,瘆人得很。
然而更多的,是入目可见的血色。
紧紧抓住牢房柱子的那一双双伤口遍布的手,被血痂凝结成块的头发,面目全非的一张张脸,嘴里呜呜已经说不出一整句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