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这突如其来的手足情深,吓了钟意一跳。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可听到沈西风沉闷的心跳,和语气里难以言表的苦涩,他还是忍住了。
好像,在外面的人,过得也并不比他好。
不过钟意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抱一抱也就罢了,还要一下一下拍他的后背,就跟要哄孩子睡觉似的,那就过分了啊。
他推开沈西风,哼笑了一声:“充什么大啊你,要不是你突然往回跑,至于闹出这档子事儿吗?你说你当时在想什么?明明都逃脱了,又要往枪口上撞。”
沈西风从睡衣裤兜里摸出个什么,摊开手心给钟意看:“你送我的护身符掉了,我只能回去捡啊,别说枪口了,刀山火海也得去啊!”
钟意看着那个锦囊,脸色变幻莫测。
他猛地起身,打开衣柜,从里面又抓了好几个锦囊出来,扔到沈西风面前。
“你是个猪脑子吗?这干花袋子你自己衣柜里也有!”
沈西风瞠目结舌地拿起地上的锦囊——干花袋,打开,里面果然是些染色花瓣和小松果。
“你,你……”沈西风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哆哆嗦嗦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第36章 我有全世界
“我是看你考前那么紧张, 随便给你个定心丸吃, 你还当真了?你们学渣对封建迷信的盲目崇拜, 真是让人叹服!”
钟意双手抱胸,看着对方那蠢样, 趾高气昂地教训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锦鲤,护身符?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与其信这些民间谣言, 不如多刷几套题!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一切都得靠自己!”
沈西风捧着那堆一模一样的“护身符”,泫然欲泣,“你,你!没想到你这个眉清目秀的,也会骗人!我,我这两天都是揣着这袋干花睡觉的!”
“谁让你不过脑子?别人说什么都信?”钟意讥讽道。
沈西风觉得更委屈了, “你不是别人啊!你是钟意啊!你要说天是红色的,我都能信!”
“……那我说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信不信?”
“臭小子, 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你!”沈西风把干花袋一扔, lu 起袖子,作势来揪钟意。
钟意轻巧地躲过,一跳而起,撒开腿就跑。
两人绕着房间转了几圈, 终于被沈西风逮着个空子, 抓过钟意的胳膊, 顺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这原本只是个打闹的动作, 可那一巴掌下去后,沈西风顿时觉得手心发烫,那股熟悉的邪火立时蹿上胸口,吓得他连忙松了手。
“那个,下周我就去北京参加艺考了。”沈西风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偏着头不敢去看钟意。
钟意闹够了,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懒懒回道:“知道,下周我就去学校。”
“嗯。”沈西风点点头,在学校里总是安全的,“艺考结束后,我直接去南京录那个歌手节目,前后加起来差不多要十天,你乖乖待在学校,别瞎往外跑。”
说着,沈西风又想到了什么,“要不要给你配个保镖?”
钟意的懒腰刚伸了一半,被他生生地吓了回去。
“我又不是明星,要保镖干嘛?”
“我怕,那些记者再来找你的麻烦。”沈西风说。
“得了吧。”钟意不在意的挥挥手,“你不在,他们才没兴趣来。你自己多注意吧。”
说完,钟意自行走近浴室,洗手刷牙,准备睡觉。
沈西风站在外面想走不舍得走,又找了些话题磨蹭时间。
钟意收拾完毕出来,把被子一打开,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
“好好,你休息。”沈西风嘴上说着,可身子一点没动。
钟意坐到床边,见他丝毫没有要主动离开的自觉,只好无奈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啊?”沈西风被问得一愣,转了转脑子,马上说:“有。今天的事,已经摆平了,你别再担心,跟你不会有丝毫关系。哥罩得住。”
钟意意兴阑珊地点点头,身子也倒了下去:“你出去时帮我关灯。”
这话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沈西风心领神会,起身来到钟意床边,极其顺手地给他理了理被子。
抬头对上钟意困惑的眼神,沈西风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乖乖在家等我,哥很快就回来了。哥给你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欺负我们钟意意的。”
一模后,全市统一批卷,得等几天才能下成绩。
又因为主科老师都被抽去阅卷了,所以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自习。
这对向来学得昏天黑地的一中学子们来说,倒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上周在校门口发生的那场冲突,被校方压了下来,只对参与者提出了口头批评,便全部撵回去继续刷题。
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学校不愿耽误任何一个高考生,何况那里面还有钟意。
回了学校的钟意比狗还忙,从早到晚,找他讲题的人络绎不绝,排队能绕教学楼一整圈。
马上进入四月,人人都跟打了j-i血一样的疯狂。
虽然钟意态度不怎么样,时不时还会毒舌两句,但他时间比老师还多。
另外钟意解题思路又简明扼要,三两句就能让人茅塞顿开,题王的这把交椅他是坐得稳稳当当的。
钟意被各路同学日以继夜地纠缠着,没时间喝水上厕所,几天下来,嘴角都起了燎泡。
同学们见了十分感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