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肠胃。”
史菲儿这才回了神,瞧了眼元春,笑言道:“老人家一晃神就这个时晌了。云鹤,你去准备几样可口精致的菜来,今日就我和大姐儿一起吃,谁来也不管饭。”门外候着的云鹤听了忙应声去安排料理。少时,云鹤便准备停当,桌上布置的都是元春喜爱的菜色。
“元春,现在你也是哭也哭过了。屋里也就你我祖孙两人,我且问你此事你是如何打算?你也不必忌讳,你只管说便是。”
元春微微一愣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说此事还有转机?哥哥方才应是去求父亲,或许父亲被哥哥劝着改了心思?”
史菲儿暗自叹了口气,到底元春还是年轻,此时还寄希望与贾政能改了心思。若是贾政有此觉悟,当初又怎可能会应。
“这个你还是别抱有幻想了。珠儿自然会去与你父亲说情,但想来事到如今你父亲也是没法子再撤回名碟了。”
贾元春听了这话,眼神一暗,也轻叹一声。
“这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9,”史菲儿道:“此事已无可改。你不如想想待选之后的事吧。”
元春抿着嘴不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微微摇头,史菲儿瞧着她这样子倒是觉得又恢复了她原本的脾性。
“你且听我说,看我猜的对不对。”史菲儿顿顿道:“你先是想着若是非要去,就想个法子先落选便是,可是你又担忧万一落选了,将来会影响府中和自己姐妹的声誉,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我说的可对。”
元春怔怔看着贾母道:“老祖宗你猜的一丝不差。”
“虽说我老了,但拿捏你这点小心思,我还是清楚的。”史菲儿笑笑,在元春脸上戳了一下道:“此事你也不用为难,今日我在厅堂上说的那些落选的话虽是不假,但却也不真。”
“老祖宗你这话,元春不太明白。”
“那话若是一般官宦人家女儿的确如此。选上幸运,选不上也不伤大雅。可那些话对于这四王八公后人则并不好使。这四王八公的女儿家从小就好生教养的,将来婚配之人要么是朝中名臣或后人要么就是在这四王八公内部打转,再甚就是陪王伴驾。自然这名碟递上去了,若是因个小错将人涮了,确是不妥。”
史菲儿又道:“那也是个泛指。而单拿你元春来讲。你待选顶着的不仅是贾府嫡孙女的名头,别忘了你还有个握着兵权的舅舅。如今贾家声誉不错,你舅舅又是深得器重。皇家给你个恩典也不是什么难事。”
元春听了这话,眼框又泛起红来,她本就聪明,何况老太太话说得透彻,自然也是清楚。咬着嘴沉吟片刻:“如此说来,除非是有了大事,否则我这去了,想要再侍奉老祖宗跟前怕是难了?”
“我一老婆子要你侍奉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也许此事未必就只有如此结果。毕竟如今离待选还有些时日说不定还会有变数。你也莫急,我先将你最不喜的结果说与你听,结果只要不是如此,岂不都比这样要强上许多?”
“老祖宗说的是。”
“大姐儿也别板着脸了红着眼了。我倒是想起来几个故事你要不要听,权当是打发时日。”
“元春愿听,老祖宗请讲吧。”
第一百五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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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与元春二人闲话,因贾母主动提起要与自己说几个故事,元春心里倒是有几分奇怪。自己幼时倒是很喜欢听贾母讲故事,日日缠着央求,每日听了故事才觉得心满意足。等稍大些认了字,便觉得每日听一则不能餍足,便缠着打听贾母讲的这些故事是出自哪本书。自己再私下想寻了书来一次看个够。可惜每次都不能得偿所愿。再大些,自己读了书,也渐渐不缠着贾母来讲故事了,可自己也与女先生略略提过一些从贾母处听来的故事,想寻些出处,可竟然连先生也没有听过这些故事,这让元春疑惑了好久。
元春眼中的疑惑,史菲儿自然瞧在眼里。不过自己主意已定,索性就按照自己心思放手一搏算了。
“与其说是故事,倒不如说是一场梦。其中许多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你也姑且听着权当解闷开心就是了。”史菲儿慢慢开了口,“细想起来,我那时比你如今略长几岁,做了那个梦。”
元春听了这话更觉好奇,往日里贾母讲故事都是说自己是从某本书中看到或者听某位长者口述的。难道今日跟自己讲的故事是自己亲历?元春倒是有几分好奇。
“老祖宗,今日您说的是您的亲历?”
“或许是吧。还记得那日我觉得身子不爽利,早早便歇息了。感觉一睡好久,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竟不在自己的房中,那屋中的陈设用度和家中差别甚大。”
元春听闻微微张嘴道:“难不成老祖宗一觉醒来却去了别人家?”
“也不知是还不是呢!说不清那种感觉,好似自己寄居于别人身体之中。隐隐有些记忆,但又不甚明了。”
“老祖宗这梦可真是奇了。仿若是庄生晓梦一般呢!甚是别致。”
“如今想来,也确如庄生晓梦一般。”史菲儿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向往,如今算来自己来这世上也有十余年的光景了,却是头一次敞开心扉能跟人谈论起现世。自己也都觉得有些恍惚,好像真是做了个梦一般。
“那一世与我们这里有些相同,可还有更多不同。细细想来这衣食住行、日常诸事皆与这里不同,这一时间我还不知该如何跟你讲起了。”史菲儿笑道,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