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在他体内不停流转,即使离了被窝,他也不觉得冷。房门被轻声阖上, 睡在门边的赵寅蓦地睁眼, 他看着门边立着的黑影:“老秦?”
“你还没睡?”秦楼小声道。
赵寅支起身摇了摇头:“你怎么回事?异能有问题?”
客厅里空气温软,其他人睡意正酣, 正四仰八叉的睡着。秦楼一扬下巴,轻声说:“上楼说?”
“哥。”他这话一出口,楚鹤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他跟前。
“一起上去吧。”秦楼道。
楼梯口处被李乔移了一道门过来,门一开, 寒气就从楼上落了下来。门口漆黑一片, 楚鹤摘了一盏太阳能灯拿到手里,率先走了进去。
二楼空空荡荡, 房间里倒是有零散的简易家具。
“我打算再试试。”秦楼说, “你们如果不困, 替我守一守。”
赵寅闻言眉头一皱:“这太冒险了。”他话刚出口,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借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秦楼,又问:“你和小鹿,定下来了?”
“嗯。”秦楼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笑。
“那你更不该这样冒进了。”赵寅不赞同地说,“还有一辈子好过, 你现在急什么?”
“这件事还是早了早好。一直让你们悬着心不是个事。”秦楼沉吟道, “而且我感觉不坏, 应该不会有问题。”
“算了。”赵寅叹了口气,“你去试吧,我和阿鹤守着你。”
秦楼刚进门不久,楼下就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楚鹤警惕地回头一看,就见鹿游原裹着一件大外套上来了。那外套的袖口略有些长,他应该是摸黑穿上了秦楼的衣服。
“小鹿。”楚鹤招呼道。
赵寅闻声转头,忙道:“小鹿怎么醒了?是不是我们上楼声吵到你了。”
鹿游原摇了摇头:“是我一直没怎么睡。”
秦楼他们一直很小心,进出基本没声音。只是他心里一直担忧,所以秦楼一离开,他就醒了。
“哥,你们去睡吧。”鹿游原轻声说,“我守着就行了。”
“没事,一起吧。反正晚上没事干。”赵寅说。
楚鹤点点头,问他:“三个人,要不要打牌?”
鹿游原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行啊。”
扑克的玩法和鹿游原记忆里差不多,三人打了一局教学局,就玩开了。
一直到楼下人都醒了,李乔支着一只腿“咚咚咚”的跳上了楼:“原来你们在上面,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你那断腿都阻止不了你嘴里跑火车了。”赵寅头也不抬认出一张牌。
“跑火车总比乌鸦嘴好。”李乔笑嘻嘻地蹦到鹿游原身边,“小鹿,来哥哥教你把他们打趴下!”
“行了啊,你要是没事干,就和小鹿换个班。”赵寅说,“老秦瞎搞事,小鹿一夜没睡了。”
李乔一听,把视线投向鹿游原的脸,果然在眼下看到了不太明显的y-in影:“打完这局小鹿休息去吧。楼哥这人虽然爱冒险,但向来有分寸。你别太担心。”
“对,好好去睡一觉。”赵寅说,“我们也去。让他们守着。等你睡一觉醒了,什么事都没了。你睡不好,楼哥会担心的。”
一局完事,赵寅果然拖着鹿游原下了楼,直接把人推进房间把门一关,他自己也滚上床。然后被纪修明极其嫌弃地赶到了墙边,反而是楚鹤得到了一个睡沙发的待遇。
鹿游原见状,默默地上床躺平了。
保姆房里光线昏暗,晨曦从小窗户里透过来,又被薄薄的窗帘滤掉了大半,只余下一些昏沉沉的光。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曾想闭上眼后,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鹿游原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又回到了菡萏河底。
他的身侧浮着一层浅色的光,这些光清晰的映出了河底的面貌。
河里有面貌丑陋的鱼,鱼群恶狠狠地朝他冲来,再靠近后却又急急转了个弯,最终擦肩而过。还有张牙舞爪、枝条细长的水草,破开了水流想要抓住它,最终却成群结队的去打散了鱼群。
湛寂在水里一步一顿的慢慢走了过来,他身后又火红的太阳,脚底闪耀着群星。年轻的僧人似乎对这一切好奇极了,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又摸摸鱼,鹿游原就顺着水流飘到了他面前。
“啊,小施主。”湛寂似乎刚看见他,他放开了手里不知名的鱼类,转而伸手摸向了鹿游原的胸口。神叨叨的和尚轻声问:“你也是假的吗?”
鹿游原猛地一退,后背却触及到了一个熟悉的躯体。那人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轻笑着问他:“着什么急?”
河水霎时褪去,柔和的光破开河面,洒下一地金色的余晖。他一转身,就看见了秦楼。秦楼正低着头给他系围巾,见鹿游原神色惊惶,他低下头,慢慢地用额头抵着鹿游原的额头,他温柔地道:“别怕,我是真的。”
鹿游原伸手一抓,却摸了个空!他登时醒了过来。
外面天光大亮,窗口处,一支一品红开得正好,他眨了眨眼,恍惚想起纪修明的一品红,似乎有助眠的功效。
在床上楞了一会儿,他穿好衣服翻身下床。一开门,就撞见正要推门的秦楼。
秦楼眼里的金色又浅了些,与他本身的瞳色已经非常相近。
“原原。”秦楼笑道,“睡得好吗?”
鹿游原伸手把他抓进怀里,将额头埋进了他的肩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