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着鱼缸转了转,水泡也没破。关承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我走了。”
闪电跟着他,一步三回头。他们把人一路送到菡萏河边,河水翻涌,在河面上空形成了一座水桥。关承站在桥头,回头问他们:“跟不跟我一起过桥?这样你们能方便点。”
秦楼他们早就商量过这件事,闻言立刻就道:“还是算了。找住的地方不方便。”
到了菡萏河的另一边,他们大概要走一天的时间,才能找到这样一个落脚点。现在秦楼情况不明,所有人都觉得暂时不动比较好。
关承理解的点点头,招呼着闪电就上了桥。闪电瘸着一只腿赖在鹿游原身边撒了撒娇,鹿游原牵着它,把它带上了桥。
“闪电,回头见。”
“汪!”
* * *
没了一只大狗子的别墅总觉得空荡了不少。
下午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鹅毛般的雪花极快地在外面堆积,不一会儿就压满了枝头。有变异植物伸出了枝条,把自己枝叶上的雪花扫落。
屋里点着一团火,但呼吸间仍有清晰可见的白雾。赵寅在整栋楼里转了转,直接拍板道:“东南,来修个壁炉吧。”
从小就善于享受生活的赵寅迅速地画出了图纸,抓着钱东南和李乔细细讲了一遍,两人一听,立马开工。
钢筋混凝土的墙面被融化,墙内钻出烟道,三个人凑在一起干得热火朝天。
鹿游原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兴致缺缺地看他们房屋大改造,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就仰头看向秦楼:“楼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玉京?”
秦楼伸手调整了一下鹿游原的靠背:“如果一切顺利,或许在过年的时候会到。”
过年啊……鹿游原想了想,要是这边的过年时间与自己的世界差不多,那就是二月份的时候。还有好几个月……
鹿游原嘟囔道:“这么久,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闪电接回来?”
秦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等客厅的壁炉修得差不多,纪修明也把整栋楼的防护加固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壁炉边上,随手扔了几块树枝进去:“点一个来看看。”
鹿游原闻言,一个弹指扔了一团火过去。s-hi漉漉的树枝发出大量的烟,把他们呛得直咳嗽。
“李子,你这烟道是不是歪了?”赵寅捂着嘴道。
“那必须没有!”李乔说,“烟太多了,更多的烟都出去了吧?去楼哥那屋看看。”
保姆房小而窄,根本没有能做壁炉的地方,钱东南看了看,开口道:“把壁炉后面掏空,做个管道通向这边,我给楼哥做个炕。”
大雪天里无事可做,而他们又充满了搞事欲。钱东南一说,他们立刻开搞。喊上鹿游原把地上的床垫收了,李乔框框就给墙面上开了个大洞,金属顺着洞口流进来,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封闭管道。
秦楼就窝在沙发上看资料,纵容着他们胡来。反正这一片房子多,弄坏了打不了换一栋。
晚饭的时候,秦楼的房间已经被改造好了。李乔颇为兴奋地高喊:“楼哥,来试试,看看暖不暖!”
客厅的壁炉已经顺利燃烧了起来,腾腾热气顺着管道传到炕中,使得炕床触手微烫。秦楼满意地收回手,朝着朋友们笑道:“多谢。”
“满意就行!”李乔单腿蹦跶着扑向了厨房。
度假村的夜晚颇不好过,世界一片静谧,连月亮都孤零零的高悬。太阳能灯的灯光变得有些暗淡,几张床垫中间摆着一个铺着大被子的桌子,一行人就围在一起分了两队打牌。
鹿游原一直记挂着闪电,外面下雪吹风都要担心闪电好不好。眼看天色越黑,他就打了个呵欠道:“我先去睡了。”
“去吧。”玩道兴头上的李乔随口应了。
保姆房里比客厅冷一点,床却已经非常温暖,甚至有些发烫。鹿游原想了想,又在床上加了一床被子隔热,才脱了衣服躺上去。
他刚上床,门又被打开了,秦楼走了进来,也跟着脱了衣服上了床。
鹿游原裹着被子看他:“你不跟他们玩?”
“我的心上人不高兴,当然得陪着心上人。”秦楼说着,把鹿游原连人带被子抱了个满怀。
“我没有不高兴。”鹿游原小声说,“我就是有些担心。”
“关承做事虽然冲动,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托给他的事他会好好办。”秦楼温声说,“你别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鹿游原哭笑不得:“什么儿孙啊!”
“不是儿孙,那我就不高兴了。”秦楼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我的心上人为了别人闷闷不乐。”
鹿游原从被子里扑腾出来:“那可是闪电!”
“那是一只聪明又忠诚的生命体。”秦楼冲他眨眨眼,“我也是一具生命体。”
“所以——”秦楼翻身压在鹿游原身上,低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鹿游原的鼻子,“我不高兴了,你要怎么赔我?”
鹿游原仰头看着他,感到浑身血液都开始往头上冲。
他其实从来没有过与“恋人”相处的经验,他之前也一直在想,告白之后应该怎么去相处?结果紧接着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秦楼沉稳得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一样。
这样的相处,让他感到安心,却也有些小小的、不可言说的失落。
现在这份失落被迅速填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慌张。
“怎……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