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是绝对不会吃这种街头摊里的东西。
紫苏回味着唇齿之间那股清甜味,忍不住道:“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往年阿蒙和我来都吃得很开心。”
一听阿蒙这个名字,苏玉京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莫名其怪地哦了一声,语气也有些奇怪。“是吗,那我可真要尝尝,不辜负师姐这番心意。”
紫苏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他慢慢地剥着紫色的番薯皮,白皙的手指灵巧的动作,就好像在作画一样,斯文得紫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想吃就别吃呗!她在心里默默吐着槽,当然她才不会那么蠢得说出来,说出来,估计苏玉京又会暗搓搓地整她。
苏玉京其实并没有紫苏想象的那样排斥紫薯,只是他还是人生头一次吃这种东西,新奇,所以不忘观察一番。
终于等他慢吞吞地剥了一半皮,又好似在吃龙肝凤髓一样地轻咬了一口后,紫苏好奇地问道:“觉得怎么样?”
苏玉京抬头,手里仍然握着那小小的一只番薯,想了一下,在紫苏快不耐烦的时候,开口道:“就那样吧!”
“就那样吧?什么意思?”紫苏鄙视地看了苏玉京一眼,小声地呢喃,“说得跟好像经常吃一样。”
“就是那个意思。”苏玉京缓缓道。
紫苏绝倒。
苏玉京把那只小番薯吃完了,顺便把那张包着番薯的丝帕扔到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手里,那人平平凡凡的,收了丝帕立马又闪入人群里。
紫苏对他这副少爷做派有些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在她重生之后,仇富心理更加是膨胀起来了。
“苏玉京,我说,你在我目前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豪啊!”
“豪?”苏玉京道:“师姐的意思?”
紫苏忍不住呵呵了,你就装。“刚才那张丝帕一角绣着双面绣的迷谷枝,那手艺十两银子要不要啊!而且那还是冰蚕丝的材质,别人都是用来做武器裁衣,你这个败家子居然包了紫薯就扔了,真是奶奶可忍叔叔不可忍,今天师姐就好好教教你,免得你教坏了小盆友们。”
苏玉京语气有些无奈,“师姐,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吧!”
“我这怎么无理取闹了?”紫苏不满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拳头,似乎只要对方说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就会一拳打上去。
苏玉京用扇挑开她的粉拳,“我什么时候扔了,我的手下不是收了,等浣洗罢,我接着用便是。”
紫苏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不过,她的眼睛对上那双修长清润的眼睛时,里面太过于坦荡的神色却让她知道,这厮从前一定就是这么做的。
当年我做圣女都没有一整件冰蚕夏裙这货居然当一次性手帕扔呵呵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苏玉京对每次紫苏都能莫名其妙地揪着一个话题讨论上老半天很是无奈,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另起话题,估计这个晚上都要围绕那张丝帕聊天了。
“师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雪前辈说你身上的昙花一现可以压制半年,打算回瑶山看看吗?”
本来还嘻嘻哈哈的紫苏,一听他这个话题,苍白得近乎通明的小脸上狡黠的笑意慢慢地收敛起,化为一个苍白无力的神情,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愣愣地。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护城河上的玉带桥,二十四桥明月,东风里桃杏花香绵绵,轻轻的风也把紫苏的垂在额头上的刘海吹得乱腾腾的。
苏玉京持着纸扇,并未扬开,只是浅浅斜握在手里,春风吹拂着他的乌发,吹拂他的白衣,桥上人头攒动,他们走到了桥边,苏玉京一直都看着身侧的少女。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便扬起头,清脆娇嫩的声音差点淹没在鼎沸的人海中。
“不,我不回去。”
走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她定定地瞧着苏玉京,脚步也停住了,嫩黄色的春衫衬着她手边金黄色的鲤鱼灯澄亮极了。
“那里早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沈央不是想让我消失吗?那我就彻彻底底地消失,一来还了沈霞的情意,二来我倒是要看看沈央治下的红莲教又是怎么一派光景。”
她笑了笑,很甜美。“小师弟,如今我只想马上去四川唐家堡把这一身的暗疾给彻底清了,其他的,眼下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走一步是一步。”
她侧着身,贏弱的身子被东风吹了一吹,仿佛不胜其力,马上便会化作一张轻薄的雪纸片飘走。
苏玉京的手忍不住伸向她,但很快握起,缩进了宽大的衣袖里,坠了宝玉的折扇发出玲珑的声音。
“师姐如今的身子怕是一个人走不过去吧!”他认真地说着,“不如……”
紫苏嘻嘻笑地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参和了。不是才从海外归来吗,新年都不回家一趟,你爹娘该会不高兴了。”
他十五都没过就来了沧州,也是为了她这个师姐,这份情意紫苏如何不知。这个江湖里,能够相濡以沫不相忘于江湖的人,只今唯有迷谷苏玉京了。
“师姐这是哪里的话。可是不把我苏玉京当做自己人?”他反问,看着挠挠头,有些为难意思的少女。
“唉,你知道……我不知道这个意思。我……”
感觉矫情了。
“我自然去不得的,可让人送师姐去还是行的,毕竟山高水长,此去蜀中路程也有一个多月。师姐一个弱女子,怕是路上挨不起的,让含光陪你去如何?好歹也有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