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亲自把水盆端了出去,七夕沾了枕头没多会便睡了过去,睡的格外香甜。
一直到日落西山,顾棠也没喊醒她,只把饭菜端进了屋子,热在了一边放置的温水碳盆上头。
七夕这一觉睡的香甜,子夜醒来时,明月高挂,房内的一角的长桌上还亮着两盏油灯,顾棠这会伏案还在这桌上看着手边的一个公文与一些信笺。
听着动静的顾棠在七夕起身时便桌过了头,将原本灭了好几盏的油灯点亮了起来,屋里瞬间亮了许多。
“饭菜还温着,你先喝口水,我给你把饭菜端来。”
拉着七夕往这房里的桌边坐下,顾棠帮着七夕端来饭菜,七夕这会拉着顾棠的衣袖,让顾棠原不用忙。
她睡的昏昏沉沉的,这会也没什么胃口,倒不如坐坐,醒醒神。
“出了京也那样忙碌,跑了一天,你也没闲着!”
看那砚台里的墨,七夕知道他显然是看了好一会的东西了,明日里又要赶路,原该多睡一会。
“不忙,终归这往来消息要知道的,要不然怎么守住这家业,都是一些往来信笺与消息,还有一些庄子上的事情,平日里都是这么处置的。”
给七夕倒了一杯温水,让七夕喝着润喉,顾棠这会只道自己没事,这会还算好的,比起在战场上那会悬着一条命,只能穿着甲胄在那边睡上那么一小会,现如今可真的是九牛一毛。
做王爷的也不是光靠底下人去办事就什么都无忧,许多事情还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不说是自己,就是这驿站里现下的三位舅父也是一样不曾入眠。
七夕自回了崔府后,闲人当惯了,对于掌家一事也不上心,如今嫁给了顾棠,王府里的事情原是苏绵做主,她也没想着插一脚,不插手,便不招惹事非,她不想与苏绵为这些事情多生口角。
虽不插手,可她也知道,掌家不易,男人外头的艰辛与女人屋里头主持中馈的不易。
“你饿不饿?”七夕看温在炉子上的饭菜,再看时辰,只与顾棠问道。
顾棠原没吃宵夜的习惯,可七夕这样一问,他自将饭菜端了来,给七夕添了小半碗饭,给自己也拨了一点,陪着七夕一块吃。
“探子来报,西山有异动,似乎……并不太平,明日里咱们加紧脚程回并州,早早回了并州,再做查看!”
两个人对坐着,一面安静的吃着,顾棠这儿一面给七夕夹菜,一面将才得到的信息告知着七夕。
七夕这当会的筷子停住了,不为别的,就为着西山这两个字!
西山兵营,兵马皆在那里整修,从前原都是萧战在管,现如今萧战不在,这些兵已经尽数交给了柳云霆。
若西山兵营之中出现异动,就是柳云霆有所异动……
“除却西山异动之外,在灭陈一战之中,吞并了陈国不少城池的羌族在此刻亦是一副虎视眈眈之相,几位长辈预想的不错,未来必然有大事要发生!”
为办婚事,早已经告假的顾棠虽不上朝,这一段日子一直在做个闲人,可该听得没少听,这该看的自然也没少看。
推拒皇帝所赠各种实权之职,一是想好好将婚事办完,二也是不想趟这一场皇帝所办下的浑水,迎接昌平公主回京从不是一件磊落的事情,偏生皇帝要办,他便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反驳。
如今朝野上下不安宁,边关部族野心勃勃,皇帝这模样,显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成王也是从战场之上浴血杀敌回来的人,应当不会干下那背祖忘宗忘了根本的事情。”七夕心中对于西山的异动心有怀疑,并不愿相信这异动会和柳云霆相干。
两次战场拼杀,他若要做这种犯上作乱的事情,早为何不做,偏要等如今异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七夕坚信这件事情必然与柳云霆无关,她相信柳云霆一定不会去做那回叫人吐了满身吐沫星子的事情。
“我与成王一同出生入死,也知晓他的品性,这里头的事情我回亲自调查亲母,你养母唯一的儿子,且与你又是一同长大,那样亲近的人,便是他真的有事,我也要保他一条性命。”
见七夕这会着急,顾棠出声安抚着七夕,只让七夕放心,便是用尽整个湘王府的人脉,柳云霆要是真的乱来,他也会想办法保住柳云霆这一条性命。
七夕吃惊的看着顾棠,眉头微蹙,并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棠了解到了这个身份……
“不止我知道,萧战也清楚,他当日买了个宅子就靠近将军府,自认为做的细致,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待你也看重,我与他在战场之上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虽不认可他在一些事情上的作为,却也知道,站在他这个角度,有些事情确实不得不为。”
知道七夕疑惑,顾棠这会只爸话往明了说,伸手轻轻拍七夕的手,只让七夕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若要捅出来,早捅出来了,也不会等到今时今刻。
人站的立场不同,所用心计手段并不能片言之言就能够概括,况且他对七夕有心,只要不是对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