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要分别的,寂淳将孩子抱到了梁夫人怀里,将包袱背在背上,同宿冉并肩站在门口,朝家里梁大夫夫妻老大夫夫妻拱手告辞道,“孩子麻烦你们了,实在感激不尽!我们……告辞了!”
“路上平安,早些回来啊,”老婆婆朝他们摆了摆手,看着这小娃娃,感慨万分。
“好,”寂淳重重地点头,与宿冉对视了一眼,两人转身离开,刚走出十几步就听到肉蛋儿的哭嚎声,本来就不爱哭的小孩儿第一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小嗓子几乎要哭哑了,宿冉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寂淳也没有回头,追上宿冉的脚步,伸手握住了宿冉冰凉的手,力道不大却给了宿冉无比的力量。
他们在村口上了等待良久的马车,路上颠颠簸簸却一路无话,回想他们刚来时的情景,这段日子就如同做梦一般,转眼间就已经回到了现实,而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渐渐地了解对方,爱上了对方,并且许下了自己的一生,本就无所牵绊的他们,在这个小村子里,有了牵挂和留恋。
按照薛药对他们描述的方向,他们到了镇上买了马匹便上了路,路上碰到了不少武林其他门派也在赶路,只稍加打听便知他们也是要前往西陇州,都是想要分一碗羹。连续赶了几日的路,恰逢晚上行至了一处小客栈里,于是他们决定今晚在这里休息。
他们二人在村里呆了这几个月已经跟江湖完全脱节了,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消息,只要是在客栈他们都会选择坐在大厅里边吃饭。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客栈的人竟然不少,他们刻意找了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饭菜正在吃着,便听到隔壁桌来了四个男人坐下了,刚坐下就吩咐小二取酒过来,酒到手之后四人开始畅饮,渐渐地话匣子就打开了,今日宿冉本有些累了,刚想上去便听到“魔教”的字眼,停住了动作又坐回了原处,侧着耳朵听着。
只听一个男人道,“信里说西陇州那里魔教被一窝端了,魔教教主都没有出面过,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或许在暗处盯着呢,都说那魔教教主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地芒再怎么也不会放过的,听闻他x_ing子极傲,在西陇州魔教被杀了威风,他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我们还需谨慎些。”
“魔教自从换了新教主,只闻威名却不见其人,不定是个cao包,自地芒消息传出之后,全天下哪个门派不心动,唯有魔教不敢出动,刚出现就被杀尽了,或许魔教气数己尽了。” 宿冉的脸色越来越y-in沉,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扣着,嘈杂的客栈里并没有人注意到,但此刻他的情绪很明显就是要杀人,这仅仅几个月魔教就被欺侮成这个样子,那些长老们是死绝了么?
寂淳听闻这些话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察觉出宿冉身边气压渐渐低沉,他伸手覆在了宿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取了一壶酒起身朝那方桌子前走去,在桌边站定,为几个男人满了杯子,开口道,“敢问几位施主,您几位师承门派?”
其中一个男人抬眼看了桌前这高高大大的和尚一眼,举起杯子点了下头示意友好,回答道,“大师,我等是玄霜派弟子,在下名李史,不知大师您可是少林师父?”
“嗯,正是,”寂淳双手合十点头道。
“不知大师去往何处?”一个男人问道。
“贫僧往西处去,”寂淳笼统地回了一句,转而问道,“您几位是去?”
“呵呵,同道同道,”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朝寂淳道,“大师自便。”
寂淳点头,转身同宿冉一道上楼去了。房间里寂淳在桌前坐着喝茶,宿冉定定地站在窗口吹着风,过了良久才出声道,“那玄霜派只是个小门小派竟敢如此诋毁我魔教,今夜我会去杀了他们,你不要c-h-a手。”
寂淳叹了口气,怎的这么久了这人还是这个弑杀的x_ing子,起身走至宿冉身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道,“莫要冲动,现在我们正赶路,实在不宜惹这些麻烦。”
“哼!”宿冉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床边脱了外衫,边走边道,“遭那流云堡暗算之前,我看到魔教求救信号,赶过去察看竟发现有那玄霜派的人在追杀我魔教教众,不曾想今日倒是碰上了!”
“玄霜派是什么来历?”寂淳自小在寺中长大,只听师父说起过那些名门大派,这玄霜派倒真没怎么听说过,于是他开口问道。
“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是刚成立没几年的小门派,”宿冉淡淡地回答道,心想看那几个男人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充其量是练过几年的武夫,若杀他们简直轻而易举,他不解的是为何西陇州内魔教弟子被尽数残杀了。
“小门小派如此言语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实在不必取他们x_ing命,我们还是尽快赶路早日到达西陇州吧。”寂淳心里也有一番考虑,就算把这些人杀了魔教弟子在西陇州被杀的事实也不可改变,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亲自赶往那里去看个明白。
宿冉紧握拳头呼了一口气,暗暗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杀几个人泄愤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但现在他竟也会认真思考和尚的话了,寂淳说的不错,杀这几个人根本毫无用处,尽早赶路才是正事。
他捏了捏眉心舒缓疲惫,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寂淳把屋里的蜡烛熄灭躺在他的身边休息,连日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