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本王什么?”
“叫你涂山大王啊。”明夷又看向风衷,眼中惊异,视线在她手中的龙桑杖上来回扫了好几圈:“神女,我这才记起来,你是神女!”
风衷走上前去,惊讶道:“你记起我了?”
明夷点头,拽着斩贺出来见她,那边乘雷已经快步跑了过来,炸雷一般地喊道:“一定是神女长大了我们都没认出来!”
风衷也不想说出真相吓着他们,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变了模样你们才没认出来。”
斩贺猛一拍手:“原来神女和斩鄂的姻缘不是跟我,难怪先前会来找斩鄂。”
明夷受他提醒,一下想了起来,脸就白了:“为什么斩鄂与东君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我总觉得他越大越眼熟。”
风衷道:“你不用觉得惊慌,斩鄂是东君的凡人之态,但你们对他有养育之恩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出海捕鱼是否从未出过事?那是东君的母亲甘渊神女感激你们,特地在海上一直护佑你们。”
明夷恍然大悟,与斩贺对视一眼,说不惊慌是假的,但既然神女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忍住了。
涂山十方听到甘渊神女的名号却是怔了怔,感觉有什么记忆从心底角落里掀出来了一般。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就一直睡到了现在。”明夷嘀咕了一句,请风衷进屋去坐,一边小声问她:“神女为何与涂山大王在一起,斩鄂不是去与你成婚了吗?”
风衷朝身后看了一眼,携着她进屋:“我与你慢慢说。”
涂山十方这才回神,看了看斩贺,又看看其他盯着自己的凡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埋头出了院子,往自己住的木屋去了。
穷奇悄悄在铁锅里顺了一块凉透了的肉,若无其事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涂山十方进了木屋,走去角落里打坐,试着按照风衷的说法来控制分。身,尝试了许久,心口微微温热,睁眼撩了一下发丝,却还是银白,不禁叹了口气。
等到天黑透了风衷才回来了木屋,一进门便道:“说清楚了,放心吧。”
她将龙桑杖靠在门边,杖中光芒亮起,屋里亮堂了许多,手里端着一碗吃的送到了涂山十方面前:“明夷给你做了吃的,却不好意思送来,她还得缓缓。”
涂山十方将碗接了过去,却没吃几口就饱了,好像现在越来越不知饿了一般。
他将碗筷放下,问风衷道:“好奇怪,看他们的说法,原来早就认识你,也认识以前的我,之前都没认出来,怎么现在一下就忽然记起来了。”
风衷坐在他身边:“预兆的黄光本就有揭示之意,会揭开他们的本心也不奇怪。”
涂山十方挑眉:“那光现在入了你体内,岂不是也能揭开你的本心了?”
“嗯?”风衷切了一声,起身道:“我有什么本心好揭露的。”
涂山十方看她往门口走,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出去?”
“邪兆显露了,我要去煞气封印之处看一看,很快就回来。”风衷不想让他跟来,迅速地出了门,连穷奇也没带。
涂山十方追到门口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
月至正中,风衷落在了煞气封印的高台旁。
一地清辉,神柱之外的四周依然是风沙席卷,高台附近却寂静无声,神光微微流转,一切看起来都与之前一样。
风衷之所以把邪兆的黄光引入己身,也是为了随时可以预见极魔邪物现世的举动。脚下绕着那一圈神柱缓步行走,黄光果然在周身显露了一下,又隐没了下去。
这下面的煞气便是极魔邪物无疑,不过看样子似乎还没到现世之时,趁此机会,她飞身上了一根神柱,竖起龙桑杖,加固封印。
周围神柱上的光辉接连亮起,连接成环,往地上笼罩下去。
大地忽然震颤了一下,神柱甚至都晃了一下。风衷稳住身形,低头看下去,地面裂开,冲出了一袭白袍的身影,阴寒气息顿时迎面扑来。
风衷冷哼一声,破开阴寒迎了上去,挥了一下龙桑杖,藤蔓滋生而出,缠住了他的脚腕,那人转头时帷帽揭开,果然是郁途。
郁途两袖一舞,煞气涌出,朝风衷袭去,他趁势挥袖斩断了藤蔓,落在地上。
风衷避开了那阵煞气,轻飘飘地自半空落下,站在他对面:“你果然藏身此处。”
郁途看了一眼地上覆盖而下的神光:“你现在再加固封印也没用,邪兆已出,极魔邪物是必然要现世的。”
风衷想起方君夜还在下面,心中不觉一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遇到方君夜,怕提醒了他反而对方君夜不利,刻意回避了那名字:“看来你是得不到三界,就要毁了三界了。”
“岂会毁了三界?这极魔邪物已完全被我驯服,只会助我执掌三界。”郁途逆着月光的脸神情莫辨,口中发出低低的笑声:“不过你所要守护的凡人,甚至爱慕的凡人,都会成为飞灰了。”
风衷知道他说的是斩鄂,脚下一动便袭了过去,迎面又被他袭来一阵煞气,缠绕在周遭,遮蔽了月光,四处一片昏暗。
风衷劈开黑暗,不过短短一瞬的功夫,头顶月光已经淡去,天光有了泛白的迹象,眼前也已经没了郁途的身影。
看来他没有说大话,煞气已经被他利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斗转星移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脚下地面先前覆盖上去的神光忽然微弱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泥沼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