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

这边被石臼逐出安怀王府门的苏重缓了过来,满面不甘,另一只尚好的手抬起来指着石臼的鼻尖骂咧咧道:“你们安怀王府上下竟这般龌龊卑鄙,林懿呢?她怎的还没出来!”

石臼抱臂冷观垂死挣扎的苏重跳脚叫嚣的丧家犬模样,“苏重,我劝你,今后离王府远点儿,至于林懿,怕是,不会跟你吃苦了。”

苏重双目瞪大,“此话何意?你,你是说……她……”

石臼不耐烦别过头,转身进了王府。

苏重愣愣地捡起那台阶上一个钱袋,恼怒至极欲追上前,却被王府门卫拔刀拦下。

他咬牙,狠狠地啐了口血沫,忙拎着钱袋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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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銮殿外。

“邢公公。”

“哎哟,卓伎人今日怎地来此?”下了早朝慢悠悠持着拂尘下了台阶的邢公公瞧见一袭素锦缀着淡淡青蓝花色的卓尔合袖立于面前,不由得拧了眉关切问道。

“邢公公……奴……”

“哎呦呦,卓伎人快别和老奴自称‘奴’了。卓伎人有话只讲便是……莫不是来找六公子的?还是越王殿下?”邢公公摆了摆拂尘,猜测道。

卓尔摇了摇头,“不是……”

“嗯……那便是来见君上的。”邢公公思索片刻,道。

卓尔再度摇头,脸色肃冷。

“那……”邢公公苦苦皱眉。

“公公可知晓,这金陵王城内藏卷之地于何处?”

“伎人可是指藏着那历代经卷之地的藏卷阁?”邢公公蓦地压低了声儿。

卓尔杏仁眼泛起了波澜,“公公可否带卓尔去?”

邢公公一抚掌,重重摇了摇头。

“为何?”卓尔心下好不容易有了些希望,见那公公这副蓦地凝重的模样,不解问道。

“实不相瞒,就在前几日,越王殿下吩咐过老奴,不许任何人踏入藏卷阁。”

卓尔偏了头,讶然不已。

“总之,伎人别问了,老奴什么也不知晓。”邢公公摆袖欲走。

却被卓尔一把扯住,诚恳道:“卓尔恳求公公,帮一把忙。”

邢公公为难至极,啧然开口:“伎人莫要这般,老奴实话道来,那藏卷阁,要是没有越王殿下首肯,纵是六公子要进,也是进不得的。”

卓尔敛了敛神情,目送着邢公公哀叹着甩了拂尘离去。

锦云阁三楼。

“来了……”裘泠容缓缓起身,眺望着金陵城外漫山浓墨似的烟雨。

“师父。”卓尔面色惘然。

裘泠容抿唇,“不必多言。”

卓尔抬首,“师父早已猜到会是这般结局?”

裘泠容微闭了眼,浅笑不语。

“徒儿该如何做?”卓尔蹙眉,声音有些无力。

裘泠容转过身,掂起她的手,“你亦早就想好了,不必来问。你的路,你要的,你自己清楚。”

卓尔退后几步,摇头,“徒儿不想利用王上的信任。”

裘泠容脸上有了些严肃的神情,双眼盯着卓尔,竟是多了几分怅然,半晌,才长长叹息罢。

“你之前不是疑惑为何我这么多年,对相隐不冷不热,但凡敬他六分,必不会退怯四分。”

“师父……”卓尔捻了把绒袖口,怔然启唇,眸子有些许的迟疑。

裘泠容不等她问完,便继续道:“一直以来,为师都在因着这舞姬身份介怀。总是名誉三域又如何?终不过是供人玩乐侮辱之辈。稍有不慎便被碾至尘泥之中。”

卓尔静静地望着她的眸子,仿佛能捕捉到隐约自己的影子。

又见裘泠容缓缓踱步道:“若不是那场意外,为师全然没想到相隐竟这般对我用情至深。”

“除却美貌舞伎,你还能给他何物?将来高位之上,你,卓尔,又能凭借何物才能配得上他?”倏尔,拉起卓尔的手,裘泠容桃花色泽的唇边漾开清水样式的笑意,似鼓励,又似督促。

卓尔愣愣点了点头,“徒儿明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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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元国下完了这场雨,天暗沉沉的,没风,寂静得山河屹然不动,过几日便该落雪了。元汣想罢,唇角斜斜勾起,鼻尖轻笑吐息:“宁儿该是欢喜的。往年如此。今年……不知该是怎样的。”

门外传来一声叩响。

“王上,林军余孽于苏越边境作祟的传言已经布及金陵王城,周边领域早已民心惶惶。”石臼快步推门进屋,拱手禀告道。

“如此,还不够。”元汣淡然抿唇,冷眼瞟了窗外沉沉的天色,看到的却是山河颠覆,风波又起。

次年三月开春,苏越边境大乱,林军异党皆被歼灭,林国地域彻底被苏越纳入麾下。此番苏越行军骁勇平战乱不仅振奋军心,亦使元国君主坐立不安,深感地位岌岌可危。

四月末,又因着先前元国将领于苏越境内失踪一事引发干戈。

元国与苏越自此交战不断,两国百姓忐忑不安,期盼着春去后,万物归宁,山河永寂静。

然而,历史的潮流,却永远是汹涌叠荡的,常年分隔的两地,终有一日,要易君共主。

合二为一,方为天下霸主之位,载入史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收藏掉得让戚戚快要失去梦想了tvt

☆、第四十一章

深夜,惊雷大作,滂沱大雨落下,浇湿了整座金陵王城。

“王上,卓伎人在外头求见。”凭澜话音刚落,便又有一声轰天的雷响。

苏让坐于内室榻边,借着烛火翻阅着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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