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轮到我呢!哎,这个月又要喝白开水……白开水啊,白开水……”他喝酒的的姿态就好像在喝白开水。
我正要说话。肩膀上的南宫澈好像有点知觉。他满嘴酒气浓郁,喷到我的脸边,扯着我的脸颊,就发着酒疯:“南宫透,恨死你这个蠢蛋了!人家明明就不是喜欢薇儿,偏偏说人家……人家明明就是喜欢蠢蛋!”
“南宫透”三个字说得含糊不清。“蠢蛋”两个字嚷得鬼哭神嚎。
我抖着肩膀,把他甩下来:“乌龟蛋的——”
南宫澈没有清醒过来,但那些大汉却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丫头胆敢骂人!”
“做掉她!”
红袖天香的人都是聋子,以为两句话是我骂的,而且都是骂他们。他们胳膊的肌肉就开始剧烈抽动,最前面的那人大步跨前,两铁臂伸出。
突然,那人一个踉跄,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按着手腕就打滚。那人没有碰到我之前,南宫澈已经出手。
南宫澈那人平常伪装得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如同春闺少女。如果见过他醉酒的,就知道他没啥酒品。喝醉了也不乖乖挺尸,居然开口骂人——骂人就骂人呗,干嘛要骂我呢!可知,他平常的小日子过得是多么压抑。而现在他的压抑,就全部发泄在跟前这些大汉身上。
我很识趣地坐下来,同那个还怜一起坐着。我看着我家澈姐姐漂亮的长辫子,以及长辫子上面的粉色丝带,舞动,飘逸,如同一只粉嫩的蝴蝶。我突然感觉跟前这个人——
我真的不认识啊!我怎么会认识一件人妖呢?看南宫澈的身手,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我说:“觉得怎么样?漂亮吧!”
“太可惜了!”那小倌摇头。
“呵呵,别迷惑外表!”澈姐姐漂亮,不过是假的!
“怎么说,难道是假的?怎么我没有看出来!”
“因为你蠢!”
“天啊,不会吧?那几个花瓶,平常大掌柜当做宝,原来是假的!啊,这样碎了也不用赔偿太多!”
喂喂……
我蹬一脚跳出去,连忙抱着南宫澈的细腰:“澈姐姐,好了,好了,你很厉害,他们已经投降了!!”
?
?
南宫澈粉着一张俊俏无双的脸,醉色中带着三春的明媚,身姿纤瘦而且轻柔,下手却沉重。即使如此,我也是顶着肋骨伤了两根,才让他“安静”下来。我揉着自己可怜的拳头:“南宫澈这死猪的脑门是花岗岩,痛死我!”
那边的臭小倌儿,跳脚、尖叫:“啊啊啊!”他在唱大戏,还是鬼上身?
突然,那两扇本来就开的门“啪啦”一下撞成裂痕。
“奶奶的,究竟什么事?!”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尊凶神。他一打巴掌打到门上面,可怜的门就碎得哗啦啦。他的嗓门也惊人的响亮:“奶奶的,哪个王八蛋敢闹事?现在那么早,还要不要人睡觉的!谁那么大声嚷叫!?”
遮盖着脸容的枯草头发里面透出两道阴寒的目光,扫过房间的狼藉。
那张靠墙的荷花状黑漆小茶几桌子碎成柴火木,木屑上面压着两个人在吱吱歪歪;房间木隔墙架子上面摆着汝窑的白釉彩画双盘云雾雨大花瓶碎得晶莹剔透,甚至把底下的人的脸皮都刮出血;黄梨木的床架子上面挂着一条大汉,咯吱咯吱得摇晃着;我的脚下还醉卧着一位胭脂脸孔的绝色美人——南宫澈。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尊凶神一手撩起脸上的稻草,清楚了。
“留人,还是留命?”
这个绝对是恐吓!
我揉了一下酸酸的脖子,南宫澈真沉啊,把我的肩膀都压坏了。我说:“你别这样,我认得你——”
那尊凶神的手指骨头在咯咯响。
我露出亮亮精明的脸孔:“人,你留着……是他打碎了的!”
他,我指着南宫澈。
“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有人立刻在我背后叫:“她们是一伙的!”
我回头看。
我说:“你留着他,我去拿银子赎他!”
那尊凶神甩了一下那稻草刘海,突然一手抽出一张东西,展开,是票子。他塞给我:“拿去,一百两!”
我看着手中的票子,不是很懂。
“门口这边。”
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那个娇滴滴的还怜,突然猫儿一样迅猛,从后面拥着我的腰,推我出去。
我拧着他的手背,拉开:“干嘛,干嘛?”
纤纤手指捂着胸口,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还怜附着我的耳边低声说:“小姐看见我们大掌柜的样子吗?哎,别让他知道。我们大掌柜不喜欢人家看他没有上妆的样子。半年前,这里曾经有个煮水的小厮不知道规矩,在大掌柜睡觉的时候摸进了房间,你知道那个小厮后来怎么着?”
我邪气一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错。”他明眸瞟着柔光,“那小厮根本没有出来。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早就想走。我走开两步,突然看到手心握着的票子,回来,扬着票子,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们掌柜是不是睡觉睡糊涂了?我澈姐姐打烂东西,我稍微出手阻止他破坏贵重物品。难道我还得到保护有功奖赏?”如果是,我却之不恭啦。
可惜,还怜幽幽地摇头。
我奇了:“什么意思?”
“卖身钱。”
“卖身?”我抓抓头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