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四目相对,好半晌,岑海峰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青禾怒极,只觉得可笑,他这是承认了?
泪流满面,她故意睁大眼睛,让他清楚看见她眼中的受伤跟嘲讽,唇瓣开启,一字一句的回道:“你跟萧芳影一起进房间去洗澡,我跟她儿子就躲在大衣柜里面,我俩谈了四年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我想嫁给他!我这辈子就想嫁他一个人,现在因为你们两个,完了,全都完了!”
说到最后,岑青禾忽然声嘶力竭,喊的额头上青筋蹦现。
岑海峰脸色煞白,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血液,乍听到这样的话,就跟岑青禾躲在衣柜中,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是一样的。
岑青禾边喊边往后退,一想到自己跟萧睿就这么完了,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疼到极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遵从本能,抬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捂住脑袋,像是这样才是最原始的保护姿势,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这一刻,许是她的反应像极了濒临发疯崩溃的人,岑海峰出于一个父亲的本能,跨步上前,抓着她的双臂,不让她做出自残的动作来。
“青禾,你听我说……”
岑青禾不想让他碰,猛地伸手将他推开,她大声喊道:“我恨你!你离我远点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岑海峰被她推得往后一步,不过马上又过来拉她,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岑青禾挣不开,而且浑身发软,她只能边哭边道:“我求你别再跟我说话了……”
“青禾,对不起,爸错了,爸是真的不知道……”
他像是念咒一样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岑青禾却只觉得天都塌了。因为他一个人的错,不仅毁了他跟徐莉的婚姻,也毁了她跟萧睿的爱情。
为什么一个人的错,要让这么多无辜的人一起赔上所有的幸福?
岑青禾闭着眼睛,混乱中说了句:“让我原谅你,这辈子都别想,除非我死。”
死这个字眼,太过沉重,她只是一时伤心欲绝,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内心的痛苦。可于岑海峰而言,这无疑是灭顶之灾。
手上忽然就没了劲儿,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岑青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往后退了几步,她模糊着视线看着他,极度哽咽的说道:“因为你的自私,你害了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有你这种爸,我觉得耻辱!”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岑海峰脸上的表情,岑青禾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迷茫,无助,后悔,愤怒,伤心痛苦……像是有上百种情绪在一瞬间混杂成一团。
他像是要发飙,却在话要出口之际,泄了气,万语千言,最后只说了几个字:“对不起……青禾,爸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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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集体绝望
心疼,疼得想死,那种打从心底滋生的绝望,几乎渗入了骨髓,除非剃了肉,放了血,拆了骨,不然只要人还活着,绝望就在。
岑青禾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减轻心痛对自己的折磨。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光线浅淡,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后知后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陌生的声音打身后传来:“小姐,小姐,醒一醒……
岑青禾试着动了下身体,过了两秒才僵硬着脖颈抬起头,侧目一看,是隔壁座位的乘客在跟她说话,“飞机经停,大家都要下去换登机牌。”
岑青禾整个人还沉浸在梦魇当中,因为梦中实在哭的太凶,导致她在现实中,眼眶中也含着泪。
隔壁的女乘客眼带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
岑青禾垂下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自打从安泠离开之后,她几乎夜夜噩梦缠身,每次闭眼都是类似的情景,导致她一度失眠严重,精神不济。
好不容易最近稍稍好一点儿,没想到又梦见了。
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岑青禾当初临走之前,跟岑海峰大吵了一架,她就差发誓再也不回去,兴许是离家里又近了几千公里,所以她才会又陷入同样的噩梦中去。
她是整架飞机最后一个下去的,从滨海飞冬城要六个半小时,中间经停合西,要在合西停留半个小时。
一落地,大家都拿着手机打电话报平安,岑青禾心情失落到极点,如非必要,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见到岑海峰。
怕徐莉担心,岑青禾还是开了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徐莉很快就接了,“青禾,安全落地了?”
“嗯,在合西转机,半小时后登机。”
徐莉道:“还有三个小时,等你到冬城,我跟青柯去机场接你,你爸得留在医院守夜,昨天是你二叔守的,今晚让他先去酒店休息,老可着一个人来不行。”
如果徐莉要说跟岑海峰一起来接她,岑青禾一定会拒绝,即便知道这次回来,总归要见,如今听到徐莉要跟她堂弟一起来,她也就不多说别的了,报了平安之后便挂了电话。
候机室里面人不少,岑青禾很烦,所以寻了个没人的角落,面朝玻璃窗,看着外面停机坪上的飞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