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该悲伤吗?
殷瑢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这浩大王城里,在这个他出生的地方,没有人欢迎他回来。
母妃看着他的脸色是阴的,泽恒王的面色是沉的,弟弟朝他看过来的目光是饱含敌意的。
至于那个用着他的身份活了九年的影子……
他当然没有出现在迎接他的队伍里,因为在外人看来,无论真假,世子,都只能有一个。
那一天殷瑢一步一步从马车上走下来,他看着殿前那一排越来越近的众人,不知为何忽然便想起了九年前,第一轮饥饿实验的时候,他也曾这般一步一步,踏过肉沫和脑浆,走到牢房的门口。
那时的脚步好像还没有现在这样沉。
这可真是个怪事。
凉风渐起,殷瑢行到乐正萱身前,撩起了衣袍跪下行礼,“母妃,我回来了。”
母妃没有应他。
殷瑢磕着头,在呜呜的风声里听见她说:“大王,今日风大,妾身担心琮儿会着凉,可否先行告退?”
琮儿?
原来他弟弟的名字叫殷琮。
泽恒王摆了摆手,“退下吧。”言罢拂袖离开。
周边的宫人们都随着乐正萱和泽恒王一道走了,殷瑢缓缓直起了身体,神色很淡,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