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情敌的竞争力要比那许谦文强很多很多。
您想啊,自古以来,坊间多少话本子里都是师兄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之后互生情愫爱来爱去爱得死去活来的?
再而且,属下偷偷看了看,那位师兄长得好像不比您差?
不过主子您看到这里,先别着急生气,属下还没说完,后面还有更让您气的。”
暗探换了一张纸,唰唰唰的继续写:
“标题:不能忍!主子,有人怼你!
正文:主子,刚才属下在给您打小报告的时候,突然感觉周身一阵阴寒,抬头发现原来是那师兄瞪了属下一眼(主子,您说他到底是在瞪属下,还是在瞪您?)。
然后属下就看见,那位师兄掐了掐夫人的脸蛋,让夫人给他笑一个。
主子,您看到这里,也先别急着气得捏碎茶杯,属下还是没说完,后面还有更可气的。
夫人被调戏了,居然也不生气,反倒还真的笑了笑(主子,夫人是不是一共都没有对你真正的笑过几次?)。
夫人笑完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哭了。那师兄看到夫人哭了,就把夫人脑袋按到他自己的肩膀上,大意是说,想哭就到他怀里哭。夫人居然没挣扎!
主子,如果换做是您对夫人做这些动作,是不是早就被夫人大卸八块了?
正文完毕。
属下有话说:主子,那师兄真是个混账!他明显就是做给您看的!不能忍!
另外,据属下观察,这位师兄比那许谦文要腹黑多了,说不定那一肚子坏水也不比您少。主子,您确定您要等光阴细水漫渡,渡夫人芳心一颗吗?您真的不准备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把夫人哄消气了然后慢慢培养感情吗?再拖下去夫人这捧香喷喷的米只怕要被别人舀走了呀!”
暗探奋笔疾书写得唰唰唰,风吹叶动沙沙沙的响。
柏氿没有在九千策的肩膀上栖停多久,便站直了身体。
她正准备与他说一说他外公的事情,却见那彭原之中,忽有一支泽军遥遥而来,绕到一旁朝殷十三杀去。
柏氿看得一惊,那掩在袖口的手掌心忽然便失了温度。
那支泽军奔来的方向,是泽军的军营。
殷瑢领兵去攻打的地方,也是泽军的军营。
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如今这支军队平安无事,那便只能说明,出事的是……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刹那间,似有惊雷直击心头,闷得眼眶一涩,呼吸一滞,脸色一白。
天与地嗡嗡的混乱交错起来,混乱里,似是有人抓着她的手腕在说些什么。
柏氿却没有心思去听,她一把甩开那人的手臂,转身上马,执缰扬鞭,直直的便朝彭原战场而去。
尘土四起,被风携卷着带到天上。
九千策站在暗黄的风尘里,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只向前伸出去的,空落落的手掌。
方才,他与她说,他没事。
她却听不见。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常的模样。
风吹叶落,叶落枝折,枝折在九千策的脚边,脚边一滴如花绽开的血珠,血珠蜿蜿蜒蜒从他的手臂上落下,手臂上,那纵横累累的,是他还没有好透的麒麟鞭伤。
这些鞭伤被她方才那用力一挥挥得裂开,淌出了血。
伤口隐在青色衣袖之下,隐隐作痛;血珠渗进脚底泥土之中。
无人得见。
☆、第99章夜奔
柏氿策马奔回彭原的时候,殷十三正挥剑斩掉一个敌军的脑袋。
他看见她远远的奔过来,有些担忧的道:“主子夫人,主子他……”
“他不会有事。”柏氿压着扑通狂跳的心脏,说得很静,“所以,我们不能撤军。”
大好的战局,大好的战机,若是就这样轻易放弃,日后,只怕又要从头谋划。
那样,今日战场上,将士们洒下的血,便将白白付诸东流。
风烟四起,刀光剑影,她在这样危急的动乱里,沉静如渊。
殷十三咬了咬牙,“好。”
柏氿眸光一笑,随后她振臂高呼:“全军听令!泽兵已然弃营奔逃,胜利在望,随我杀!”
顿时有万人共一呼喊,气势滔天,直贯山河:
“杀——!”
许宣王三十一年春,泽申联军伐许。首战彭原,泽申败逃,被如狼似虎穷追不舍的许国将士逼至一处山谷,惨遭围困。
泽国那原本浩浩荡荡的十万将士逃的逃,降的降,到最后,竟只剩了三万不到。
眼见着泽申联军即将被围剿至死,泽军突然拿了公孙小少爷当人质,要挟许国退兵。
许国当然不可能退兵,泽军也不可能轻易的就杀了小少爷。
战事一时陷入僵局。
夜,繁星点点。
田野里有夜虫在吟唱,狭道上有人策马而奔,军帐里有幽幽烛火映照一纸信笺。
殷瑢面无表情的阅读过前两页信纸,沉沉眼底隐有火光一现。待他翻到第三页时,却是微微一怔,沉默半晌,搁下信纸起身而去。
“标题:主子,您好自为之吧!
正文:主子,您看完前面两封信之后,是不是觉得气血翻涌,血压升高,两只眼睛直冒金星?是不是觉得头顶一片草原绿得冒光,心中万千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过主子您要坚持住,先别着急烧了这信,喝口茶压压火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是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主子,不知道今天您在泽军的军营里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