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女姐姐,您刚刚路过病房时是不是说了什么?”
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在苏秦的鼻梁处停留片刻:“一个人没有灵魂又怎么期望他醒过来?我劝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罢,她转身就钻进电梯,不给苏秦任何反应时间。
苏秦怔愣两秒,又抬脚追到电梯里:“不对!不是这样,一个姓沈的医生说过有机会救醒他的,应该不会有错。”
“沈、医、生?”女子眼中利光一闪,面色阴沉得吓人,不屑道:“他一个精神科医生能救人?稀奇。”
电梯自动关上,苏秦已顾不得,惊讶地问:“您、认识沈医生?”
女子面色微变,别过头看着电梯按钮:“不认识,我随口一说而已。你要去哪层?”
奇怪的人。苏秦挠挠鸡窝一般蓬乱的头发,这才想起自己本要开门去洗漱的。
“哈哈,我哪也不去,打扰了啊。”说着,他就按下开门键。
电梯门缓缓开启,苏秦刚要抬脚走出电梯却被叫住:“等等,你别告诉臭……沈医生,你见过我的事。”
苏秦的脚收了回来,面容严肃,双眸中仿佛凝结了冰碴,冷声质问道:“还说你不认识他?你们认不认识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周御到底有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情急之下竟智商掉线暴露自己……
红衣女张了张嘴,脑中飞速运转,解释说:“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世间灵魂飘忽不定又数不胜数,在这么多灵魂中找一个犹如大海捞针,怎么可能找得到?况且灵魂脱离肉身的时间越久,魂力就越弱,若没有人类的阳气补充,怕是还没找到灵魂就已经消散了。可若不经人类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吸收阳气是会被打入地狱的。”说到这,她扶额叹口气:“真不知道那个傻子哪来的自信,竟坚信自己救得了。”
与红衣女子告别后,苏秦站在病房门前踟蹰着不敢开门。实际上在这之前周御与他没有任何交集,仅因为苏齐的原因苏秦才愿意这段时间照顾周御。当然,也称不上照顾,只是时常来看看,防止有人趁虚而入而已。
这几天的时间里苏秦叫秘书查过周御的资料。原周氏家族家主为了一个挪威美女放弃家主之位,族中无主,家族一时动荡不堪,前任家主周老爷子重新出关,这才暂时镇住了家族中的那些魑魅魍魉。但老爷子毕竟年事已高,撑不了多久,于是在周御刚出生不久时就把他从挪威抱来带在膝下作为下一代继承人而培养。好在周御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更是对数字极为敏感,称他为奇才一点也不为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苏秦心中暗暗惋惜,本想在周御醒过来后交个朋友,这个朋友恐怕没机会结交了。
他遗憾地想着,伸手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鲜血染红了床铺,心跳记录仪边发出刺耳的尖叫,边显示着一条毫无生命迹象的横线。窗户大开,窗帘被寒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彷如一只来自地狱的手……
☆、第二十九撩存在
乔唯安晨练过后本在书房里看书修文。上一本书刚完结不久,编辑就带来实体出版的商议信息,这方面乔唯安已经轻车熟路,很快就定下来,开始修改实体版本。
蹬蹬蹬蹬……
楼下传来dy四只小爪子奔跑的声音。乔唯安听得心里痒痒的,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便抻个懒腰走出书房。她站在二楼的走廊边望着楼下焕然一新的客厅愣了好半晌。
不知何时,客厅沙发旁多了一棵圣诞树,翠绿的树枝上挂着用彩纸包裹的糖果、鼓鼓囊囊的红袜子和闪烁着的小彩灯……阿飘站在树顶边布置,显然还没忙完,而dy则穿着一身小红衣戴着小白脚套兴奋地围在树下转圈圈。
原来后天就是圣诞节。
乔唯安跛着脚,小心翼翼地下楼。听见动静的阿飘向她招了招手,便又醉心于装扮圣诞树上。乔唯安晃了晃神,这棵一人多高的圣诞树似乎是几年前一个同学送她的,她不信教,也常常因独自一人而从来没过过圣诞节,一棵高大的圣诞树被送来后便被她丢到储物间落灰。没想到多年后,在h市的最后一个圣诞节,这棵落了灰的圣诞树还会被翻找出来装点气氛。
她站在树下歪着头望着阿飘深刻的眉眼,目光渐渐凝滞。她早就有所怀疑,阿飘这副极具欧洲棱角的长相实在太过惹眼。一个欧洲鬼魂像母语般灵活应用简体字,对华夏文化和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他留在华夏国还附身于青铜古戒中。该不会,他是个混血吧?
大门处传来悦耳的门铃声打断乔唯安的思绪。前些日子,韩竞隔三差五地就订花送到她家来,美其名曰重新追她一遍,甚至在第一次遭遇拒绝后学聪明了,后几次的送花都是匿名,让乔唯安明知道是他却又不好意思不收。直到他和乔馨玉的事情上了热搜,或许是他这个绯闻缠身的总裁终于没有闲情逸致理她这个刚毕业的小研究生了,连着几天再没人敲门送花。
而现在,乔唯安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拖着伤脚慢慢挪到门口。心里默念着早已烂熟的措辞,磨磨蹭蹭地打开门。
“您好,是乔小姐吗?这是您的快递。”快递小哥头戴鸭舌帽,穿着一身冬衣,把怀里抱着的箱子向前推,但见乔唯安的脚伤,又把箱子收回来,向门内的玄关望了望:“请问,我放哪方便?”
“先放这吧,”乔唯安指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