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净低下了头,还是听着。
“我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不我来,以后我们在任何场合见面都能很虚假的打招呼;也知道。今天晚上我来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会在任何即将参加的场合里相互躲避。”孙洪雷出现在宁净面前,他没记住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脑子里一点空都没有,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我来了。”
顺着窗户和床的缝隙退到床头灯附近的宁净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眼睛更是一点都不敢抬的说道:“呵呵,你在说什么。我没明白。”
孙洪雷明白了。
伸手拉上窗帘,他一步步向前,在逼近的时候一点点把头探出。
宁净没躲,在双唇触碰上的一刹那,只是有些迟疑的往后挪了一下,这反应很慢,可接下来的一切都非常快。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啪!
像相互撞击在一块的电流,两个人下狭小的缝隙间抱在一处,用双唇死死贴在一起,扭动。
宁净回应的很强烈,强烈到俩人为了呼吸分开时都在喘息,她能从那一吻当中体会到一个男人的厚重。
这本来就是一次双方都不负责任的放纵。别管为了什么,只要在孙洪雷靠近的时候宁净咬紧牙关喊一声‘出去’,孙洪雷马上就会离开。可宁净没喊出来,因为她拒绝不了眼前这个男人气息非常强烈的面孔,她们好像都在戏里。只有这一次机会,机会过后。或许谁也不认识谁。
“哈……”
当第一声类似极度缺氧的音调出现时,宁净发现自己不再是炸弹,而是亲手点燃了一颗炸弹,孙洪雷粗暴的将自己推倒在半边床上,瞧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笑了。
小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嘴的弧度就像是一个驰骋疆场打了胜仗却有些内敛的将军,很温柔。
他脱掉了上衣,身上没有令人一眼拔不出来的肌肉,甚至还有一点带着赘肉的肚子,可这个男人如此真实。
就这一夜,宁净答应自己。
当孙洪雷扑过去,这就变成了一场一旦触发就根本无法停止的战争,只有一方缴械投降另一方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冲锋的号角在宁静的预料之中吹响,两个人相互感觉不同的进入同一个巅峰。
一夜,打响了四次战斗,每次战斗间隙两个人都各自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宁净诉说着自己的爱情、孩子;孙洪雷回应着之前拍摄的一部电影中,也有一个让他……差一点就沉沦的女人。
这两个故事一点都不搭边,甚至是不可能交叉的两条曲线,不过,在两条曲线想靠最近的地方,墨水阴-湿纸张,扩散出去颜色接触到了一起。
……
清晨,邵英雄带着整个剧组出发,在拍摄钟跃民和秦岭的亲-热戏时,他突然间发现两个人之间在也没有了障碍。
这俩人在拍戏之前依然不说话,可拍戏之中,两人眼睛里流露出的恋恋不舍真实的令邵英雄竟然看见超越表演的一幕。
这不是表演,不是钟跃民和秦岭告别前秦岭的献-身相送,就是孙洪雷在和宁净道别。
他说:“我要走了。”
她说:“我应该恭喜你。”
他猛地咽了一口吐沫,不舍的用舌尖湿润着自己的嘴唇。
她,看着他,勉强露出脸上的微笑。
他吻了她。
她没动。
两个人在玉米秆堆里相拥着翻滚在一起。
“过了!”
邵英雄大喊一嗓子,这场戏就没有半分不过了理由。这俩个人用自己的感情在演戏,演完戏,感情也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拍完这场戏宁净离开了剧组,邵英雄带着剧组里所有人赶去下场去拍下一场。
孙洪雷坐在大巴后最后的座位,靠着车窗,看着往外,邵英雄在回头那一秒,他看不懂孙洪雷这个表情是迷茫……还是,神往。
……
直到拍完所有戏,整个剧组在杀青宴上都兴奋的狂饮时,孙洪雷一口酒都没喝却仿佛醉了一样看着即将分别的邵英雄说道:“哥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