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来,众人都意味深长的相互对视。
叶籽心愣愣地看了看陈楚砚,又看了看宫妍。
她知道陈楚砚回应的是宫妍的那句“连一个小叶子都养活不明白吗?”。
更是回应那些对她起哄的男人们!
***
叶籽心马上十八岁了。
她会解最难的数学和物理题,会被最复杂的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文,但却从来没见识过“麻将”这个玩意儿……
这些又横又竖又点又有花色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四周的朋友,不论玩家还是看客的,一下子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平时想坑陈楚砚的钱,那是难于上青天,一个不小心便“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被陈楚砚杀个片甲不留……
可现在,老天爷却给了他们一个报仇的绝佳机会----
陈楚砚出去打电话之前将叶籽心推上了前线。
而叶籽心是什么水平他们心知肚明。
她可是菜鸟中的菜鸟,今天晚上能搞明白麻将的形状就不错了。
要是放在平时,他们这些老油条根本不忍心去宰叶籽心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但现在情况不同----
叶籽心代表的不是叶籽心,她代表的是陈楚砚!
他们宰的不是叶籽心,而是……陈楚砚!
另外三个玩家互相使了使眼色,不谋而合地专门给叶籽心下套----
当陈楚砚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叶籽心在牌桌上都快要哭了出来。
连旁边的宫妍都不停地“啧啧啧……”,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怎么了?我看看----”陈楚砚拎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叶籽心的旁边,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搭在叶籽心的椅背上,她本人没什么感觉,但在外人看来陈楚砚现在就是将她微微圈进怀里的姿势。
十足十的所有权。
十足十的占有欲。
叶籽心手上还捏着一张麻将,哭丧着脸看向陈楚砚。
陈楚砚的目光只是在叶籽心的牌面上扫了扫,便似笑非笑地说:“才不到二十分钟,你就已经这么惨啦?”
叶籽心委屈巴巴地看着陈楚砚:“陈先生,我真的不懂……”
陈楚砚好像根本没听到叶籽心的话,而是说:“该你了!摸牌!”
“…………”叶籽心只好听之任之,按着顺序摸起一张牌。
----幺鸡。
“我……”叶籽心轻声询问道,“我打哪张?”
“哎!楚砚!”朋友们不约而同,“观棋不语啊!”
陈楚砚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并拉着椅子又往前凑了凑----
叶籽心简直心乱如麻。
陈楚砚就坐在她的身后,近在迟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口中吐出的热气,轻飘飘地喷在她后脖颈的皮肤上----
热热的,痒痒的……
叶籽心拿着那张幺鸡,进退两难,甚至不敢回头----
她只要一回头,说不定就能撞到陈楚砚的脸!
“…………”
她将幺鸡放进牌里,随便拿起一张“条子”的牌,刚要打出去,便听到陈楚砚那又低沉又慵懒的声音自她的耳后响起:“想好了?”
叶籽心:“…………”
当然没想好!她根本就不懂啊呜!
不过陈楚砚都这样说了,叶籽心便犹犹豫豫地将“条子”又放了回去,再次拿起幺鸡,一咬牙,直接丢了出去----
“糊了!!”杜光策兴高采烈地推了牌,“哎呦,多谢小叶姑娘,我就等幺鸡糊一把大的呢!”
叶籽心欲哭无泪。
大的……
她又又又帮别人糊了个大的……
这样一轮下来----
叶籽心第一次参加“麻将”的战场,就千疮百孔、溃不成军。
她的“战功”累积到了十几万!
***
从宫妍家回“莱茵左岸”的路上,叶籽心坐在副驾驶位上,闷闷不乐的
陈楚砚似笑非笑地睨了叶籽心一眼,问道:“小叶高中生这是怎么了?”
叶籽心微微嘟着嘴,轻声回答:“小叶高中生今天是小叶霉运生……”
“莱茵左岸”。
“707”----
陈楚砚输入指纹锁,先走了进去。
叶籽心慢慢地跟着他,轻轻地关上房门。
陈楚砚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刚要往里面走----
叶籽心却用指尖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陈楚砚微微回过脸。
没有开灯的玄关处铺洒着似有似无的月光,叶籽心乖乖地低着脑袋,轻柔的声音细小的像蚊子叫:“对不起,陈先生,我真不争气,丢了你的脸,还输了好多钱……”
满打满算十几万。
这个数字是开玩笑的吗?
叶籽心平日里沉迷读书,对金钱的概念不大,她只能简单粗暴的想到----够买十几个叶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