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这玉笛的声音就算在百里外响起,鸟儿也是会听到飞过来的。
夜缈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又摸了好几遍才重新放回温凉的衣襟里。
随后慷慨的从自己衣襟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晶莹剔透近乎透明的药丸,“这个是我的宝贝----清音丸,能迅速修复各种内伤,一颗价值连城,向来是有价无市的。”
夜缈蹲下身,将药丸拿到温凉嘴边,“你伤那么重,快吃了吧,我不收你钱。”
温凉狐疑地看了这奶娃娃一眼,没有张嘴。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生气地一跺脚,指着凌焉大声道:“这家伙当时身中碧渠蛇毒,要不是我救他,能两天清醒,三天下地,五天活蹦乱跳嘛!”
温凉有些尴尬,见白梨和凌焉都未开口反驳,想来应该是确有其事的。
他朝夜缈歉意地点点头,郑重道了声谢,才开口将药丸吞下。
不得不承认,夜缈的话毫不夸张。温凉刚吞下就觉得腹中温热,身上的伤口疼痛都减轻了,瞬间舒服了不少。
这药要是真拿出去卖,还真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夜缈见温凉将药吞了下去,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你吃了我这么珍贵的药,下次我问你要东西,你就没脸拒绝了吧。
拍拍手,夜缈站起身,又走到白梨和凌焉身边,“你们几人伤得不算特别重,用不到清音丸,吃这个就够了。”
他重新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黑不溜秋的药丸,给白梨和凌焉喂了下去。接着又走到佘无涯身边,要给他吃药。
佘无涯其实很不自在,他算这几个人的敌人,要不是自己伤势太重动弹不得,他早就和苏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竟然还有个小屁孩竟拿着丹药要救自己这个敌人,佘无涯真是尴尬的不行,立刻偏过头去。
“你和苏烟什么关系,和这几人又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总是你没惹到我,还救了白梨,这药给你也算是值得。”话音刚落,夜缈就扭过佘无涯的头,将药丸硬是塞进了他嘴里,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佘无涯一脸菜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绿着一张脸咽了下去。
“梨儿姐姐!温凉哥哥!”远处传来了少年清澈的声音,白析竟是已经赶到了。
他当时见到温凉哥哥的鸟儿在自己头顶盘旋,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租了辆马车飞一般地赶了过来。
“呜呜,你们怎么伤这么重?”白析见到他最重要的几个人都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瞬间就泪眼朦胧了。
夜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快把他们扶上马车,赶紧回去了。”
白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娃娃,一抽一抽地问:“你是谁啊?”
“大夫。”夜缈答。
“哦哦,这么小就当大夫了啊,你可真厉害。”崇拜地夸奖了一句后,白析立刻听话地去执行命令了。
落叶林中煞气太重,马匹死活不愿意靠近,白析只能将马车停在落叶林外。
白析含着泪咬着牙,费力地架着温凉往外走去,夜缈也搀着白梨跟在后面,凌焉本就伤势尚可再加上吃了药丸,勉强可以自行行走。
佘无涯看着几人起身离开,眼中情绪莫名。他吃了夜缈的药丸后已经恢复了不少,便也站起身,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悄悄走去。
白梨走出数十米,再次回头,就看见那个原本高傲桀骜的男人一个人默默离开的背影,竟是带着些许的落寞和孤寂。
……
一行人颠簸了一路,终于回到了白梨的院子。
白析忙活着将白梨和凌焉送回各自的房间,温凉则被他安排在自己的房间。
夜缈中途回了趟万寿堂,现在提着他的宝贝小药箱又过来了。
他先去了凌焉和白梨那里,检查了一下伤口,开了药方就走了,现在正坐在温凉的床头把着脉。
“大夫,他怎么样?”白析毫不介意这是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奶娃,一口一个大夫叫得格外起劲。
夜缈皱着眉,神色凝重,“伤势很重,但是已经吃过了清心丸,再另外开几服疗伤的药调养就好。”
“不妙的是……”
“是什么?”白析擦擦额头的汗,紧张地问。
“他身上还中了蛇毒,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蛇毒,并且非常难解,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配出来。”夜缈想来,那必定是佘无涯身上带的毒。
“那可怎么办,温凉哥哥会不会死,呜呜呜……”白析听着严重,眼里的水珠又开始摇摇欲坠。
“死倒是死不了,就是难治一点罢了。”夜缈走到桌前,刷刷刷写下了几张药方,“这是药方,一天三次,一定要坚持吃。”
将药方递给白析,和他仔细说着其中要注意的地方,最后嘱咐:“等他稍微好上一些了,我建议他去他们狐族所在的地方,好好修养上一段日子。”
白析重重点头,将所有话牢牢记在心里。
三天后----
在夜缈的精心救治下,凌焉已经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