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敏额头上出着冷汗、支持不住地瘫倒在床上!
拓拔谨叹息一声:“来到路上,我还在想。其实你和你母亲、你妹妹都还是很像的。你看,你嫡妹高玉滑说,拓跋家的男儿本该由你们高家的女儿挑选。你虽然训斥了她,可两年后,实际上不就是暗中纵容庶妹高玉萍这么做的么?
你忿恨你母亲对你父亲的抛弃,觉得她贪恋享受、爱慕虚荣。你不齿她对你嫡妹的教育,觉得嫡妹被她教得妄自尊大、荒唐可笑。可是看看你自己对世子妃位置的贪恋!看看如今的雪儿,可不就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另一个高玉滑么?”
高玉敏整张脸血色褪尽,连嘴唇都发白了。
拓拔谨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若还想病,尽管病着吧。休书我已经写好了,放在外间桌上。病好之后,自有人送你回东北高家。”
高玉敏眼睛一下子红了,伸出一只手去拽拓拔谨的手腕,哑着嗓子道:“夫君……”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夫君了。病好之后,你就回去吧。从此你我嫁娶无碍,两不相干。”拓拔谨轻轻一转身就避开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经过外间时,伺候的人全体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拓跋瑞雪的小丫鬟踉踉跄跄跑进院子,正遇见拓拔谨走出房门。看到小丫鬟,一愣:“你怎么在这里?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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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说透了,休书也已经留下了。你们觉得,世子妃还有悔改的机会没?快留言快留言!晚了我可就已经落笔了!
第623章 不得打扰
“柴房?”拓拔谨眉头一蹙,接着又缓缓放平,语气冷淡道:“随我来。”
小丫鬟被带到王爷王妃的院子里。
夜已黑了,镇北王和王妃得到消息说拓跋猎夫妻已经回府,放下心正准备熄灯就寝。听说世子带了拓跋瑞雪的小丫鬟过来,又重新穿好了外披走出来。
王妃问道:“怎么了?”
拓拔谨拱手行礼:“打扰父王母妃休息了!三弟那边刚刚放了这个小丫头出来。她说雪儿还关在柴房。我那院子里说话不便,便干脆带她到这边来,请父王母妃一起听听。”
“柴房?”王妃一听也吃了一惊,对那小丫头道,“你给我细细禀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两天来的事一样样地都说了。
镇南王和王妃听罢,面面相觑。
拓拔谨挥手让小丫鬟退下,揉着额头道道:“父亲,母亲,看来咱们之前的预估有些偏差。雪儿这两天还是吃了些苦头的。”
王妃也是一脸不敢信:“怎么会这样呢?那刘大人不过是溪桑手下的一个属臣而已!主子都不在,他怎么就敢这么大的胆子。不但扣下了王府的嫡孙小姐,还关柴房、还不给吃喝?”
拓拔谨头痛地道:“关键是今儿个三弟回来之后不但没对雪儿好点,反而连柴房里的火盆都撤了!雪儿还烫了手,他都没说让大夫看看,给上点儿药。就让她那么疼着!”
总有种事情要脱离掌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让雪儿长点教训,可真真听到女儿吃苦,他也是心疼的!
镇北王眉头也拧成了一团。不过他的关注点和他们俩都不一样。看着两人一副心疼的模样,镇北王冷哼一声:“那算什么关键!死不了!关键是那丫头至今都不思悔改!既然不思悔改,就该继续挨收拾!”
拓拔谨沉默地闭嘴了。
王妃心疼地道:“可是雪儿都饿了两天了,还烫了手!这也太可怜了!那孩子养这么大还没遭过这个罪呢!要不,我待会儿过去看看她吧?”
镇北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不怕猎儿怼你,你就去!”
王妃也知道小儿子一向性子执拗,若是逆着他的意思做事,一定没有好话听。可她身为祖母,一手娇养大的孩子吃这么大的苦,她心疼啊!
实在按捺不住,当下就拿了烫伤膏,又叫了府医,匆匆往拓跋猎的院子去了。
拓拔谨看着父亲。
镇北王摇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猎儿放了一个小丫鬟,意思就是让咱们知道知道,他那边要掰雪儿的性子,让咱们看清他的态度。你实在心疼女儿,宁肯惹毛他,那你就去。我可不去!你老子我脑子还没糊涂,分得清是非!”
说完,起身回内室睡觉去了。
拓拔谨无奈苦笑。
他明白。可是毕竟是自己女儿受伤了,不可能不心疼不是么?
镇北王妃和世子拓拔谨带着医生和一群下人,提着灯笼匆匆来到拓跋猎的院子外头,还没走到院门前,距离院门还有几十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刘晋带着数十名面容森冷的云烈卫,黑衣黑甲,寒刀出鞘,一言不发地挡在了他们面前。
拓拔谨顿时一怒,跨前两步把母亲挡在了身后:“大胆!王府之中,胆敢持刀拦阻王妃和世子!刘大人是不是忘了规矩!”
刘晋轩昂的身躯站得笔直,一张俊脸冷得能掉霜雪:“长公主殿下已经休息。除非陛下和太后娘娘亲至,任何人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