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难得在这种时候我能好好的蹲在地上思考人生,关于我是怎么变成一只纯粹的兔子的。
那个充满邪恶的黑色碎片并没有毁了我,只是打坏了我的修行,所以我现在什么法力都没有,没有法力自然就无法维持人形。
没有法力代表什么?
当意识到这点以后整个兔子都灰暗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人说话的动静,是叶凌和左佑的声音?
他们在就好,这两个人都会法术,一定有办法把我重新变回人。
打了鸡血一样的四肢着地的一路狂奔……现在小胳膊小腿,就算卯足劲跑也是小短腿,之前一步能解决的距离现在至少要三四步,在加上身体还出于一种虚弱的状态,几十米的距离我硬是累的生不如死。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转移注意力,这里已经不是小玲所在的那个山村,环境很熟悉,是叶凌的屋子后面,我之前醒来的时候躺着的地方就是偷窥叶凌的那块风水宝地。
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还变成现在这个熊样。
历经艰难险阻,在跨越了无数对于兔子来说明显是障碍的石块树墩之后终于看到了叶凌和左佑。
两个人都穿了一身白,别说叶凌穿白衣服真的很好看,是那种中山装,就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至于左佑,大概只能算是仙人旁边的仙童?反正两个人是不在一个级别上的。
不过现在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是一样的,充满着哀伤,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他们在干什么?
兔子目标小,所以就算凑近了看他们也发现不了我,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是一个坟,而在前面立的墓碑上清楚的写着:苏可可之慕。
苏可可?不就是我?所以说我死了?
你不是自恃法力高强吗?为什么连可可的肉身都找不到?左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而他发泄的人当然只有叶凌一个。
要不是为了替你挡一下,可可怎么会死?都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左佑竟然哭了?没错,还是痛哭流涕的,看起来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看到左佑这样,我还是挺感动的,这个人虽然一直鄙视我的法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挑三拣四各种的嫌弃之外对我还是不错的。
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人类的世界这么好玩?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短短的几天愣是胖了两斤?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和叶凌认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左佑从地上站起来拽住了叶凌的衣服:你要为可可的死负责。
叶凌很随意的抬起手就将左佑推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我之前最渴望他用的那种眼神看着我,之后拿出了一个洁白无瑕的笛子放在嘴边吹起来。
哀伤的曲调在整个空间里回旋。
大概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叶凌,左佑没有再去找事,他再次蹲在坟前给我烧纸:可可,对不起,我们找不到你的尸体,只能给你立一个这样的衣冠冢,你放心,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狐狸大娘给我们的,她说都是你生前最喜欢的。
听到这话我突然好奇他们到底在这里埋了些什么?可惜现在没有法力,不然就能看看。
没有法力真的是太不方便了,难道我现在除了吃胡萝卜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是不是说以后会被死猴子压制住,这个山头最后要拱手让给它?
接下来的时间是缅怀时间,我就蹲在附近比兔子高很多的草丛里听左佑合着叶凌的笛声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警惕,一只兔子精竟然刻意的接近人类,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不用想就觉得是有阴谋的,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一只肉食性兔子呢。
可是你和我说,接近人类只是为了好玩,说实话,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笨的兔子,我只是施展了几个小法术就把你给吓到了,我真怀疑你之前挂在嘴头上的那句‘修行三百年的兔子’是唬人的,哪里有妖怪修炼了三百年还是这么菜?
听到这里,恨的牙痒痒,竟然这么说我,要不是因为法力尽失,我一定冲出去教他好好做人,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继续听左佑在那里啰嗦。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妖怪也可以这么好玩,可可偷偷的告诉你,这次小玲出事,我是故意找到你的,我喜欢和你相处,很自在,完全不用担心说错话得罪人,也不用担心你算计我,可是就是因为我将你带入了这件事情中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道自责的地方,左佑狠狠的锤击着自己的头。
这个时候叶凌也停止了吹笛子,他看着左佑说:你喜欢上了那只兔子?
你知道什么?大概是将我的死全部怪罪到了叶凌的身上,左佑没好气的回道:她喜欢的人是你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搬到这里来,可可每天晚上都会来偷窥,你知道她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她说你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叶凌脸上竟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近乎疯狂的语气说:果然我叶凌注定孤老终生,喜欢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哈。
看到他这样,兔子的心一阵阵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