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东想必也是听到了一些宫女的言论的,她便是在凤栖宫里兴风作浪的鬼,绯若一笑,“我不会有事情的,你可以放心的,你记住了,你有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去找我的,我都可以帮你。”若东嗯了嗯,浅笑道:“你说我叫若东,那你叫什么呢?”
“你的名字中有个若字,我的名中倒是也是有个若字的,我名为绯若。”若东听了绯若的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谢你,绯若。”绯若笑了笑,“你那日不是给我包子吃了嘛!我们两个鬼之间相互帮助已然是应该的。”
若东捧着黄馍馍笑着挪到了绯若的面前,轻声问了句,“你还要吃吗?”绯若浅笑着轻摇了摇头,“我晚上吃东西了,来膳房就是想要看看你,已经到了子时了,我便回去了。”若东嗯了嗯,绯若这便飘出了膳房,到了外面,绯若四处打量了打量,都没有瞧见半颜,绯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跑到哪里去透气了。
绯若飞身到了房檐上,念了个声声慢的咒术,唤了半颜一声,便坐了下来等她,过了一会儿,绯若躺在了房檐上,有些不耐烦,她眯起了眼眸,听到了一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眸,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绯若将他看了一看,竟然是他,她笑了笑,“公子,你能够瞧见我吗?”
白衣男子看了她半响,才淡淡的嗯了一声,绯若慢慢坐了起来,极为轻松的说了一声:“那公子先坐下,我们慢慢聊。”白衣公子从善如流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很是随意的问了句,“公子,你这大半夜的进宫是做什么呢?”
白衣男子反问了她一句,“那,姑娘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呢?”绯若看着他,浅笑:“我在这里看月亮,公子应该不是进宫行刺的吧!”顿了顿,“毕竟,如此的深夜,行刺也是该穿黑衣的,公子这白衣也是太显眼了些,不过,若是公子的武功高,大体是被发现不了的。”已然,他一个君子国的国师,更是不可能是来行刺的。
景澜看着她,眼眸中透着淡淡的柔光,他缓缓开口:“我倘若是来行刺的,姑娘又当如何呢?”绯若托着下颌,打量了他,慢慢说道:“你说了倘若嘛!便不太可能会行刺的。不过,若是你现在打定了要刺杀谁的主意,那便当做我没有看见你好了。”
他微微一笑,“若是我要刺杀的是你呢?”绯若愣了愣,他这个国师,本事倒是大的,难道他真的看出什么了?不过,即便这么想,她还是浅笑着,“公子是在开玩笑吧!我与公子素不相识的,再者,我也是个良善的鬼,至今并未作伤天害理的事情,公子即便是除鬼的觋,也是要分好坏的。”
他淡淡一笑,缓缓道:“着实是玩笑话的,在下凤景澜,深夜来这宫中,也是来看月的。”绯若看着那天边的月儿,紧闭了闭眼眸,默默念了个云烟咒,那月儿倒是弯弯勾着唇浅笑的,不过,她甚是不晓得凡夫俗子看月能瞧出什么来的。
绯若好整以暇的瞧着景澜,“那公子从月儿中看到什么了?”他凝眉看着那天边的月儿,缓缓说了句,“一个美人似乎是在绾发。”绯若看着他的侧脸,蹙了蹙眉,难道这国师竟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看到那月美人的,再凝眉闭眼,念了个云烟咒,看到的还是那一弯月,她揉了揉眼睛,又看着他精致的侧颜,他也偏头看着她,轻声说道:“怎么了?”
绯若瞧着他的眼眸,瞧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了手,从指间看他的眼眸,似美人般的双瞳剪水,是尘俗中难见的清澈,九天之上最为圣洁纯净的清玉池水也不过如此的,在这清澈的眼眸注视下,她很是舒服,宛若久旱逢雨,她笑着说道:“你的眼眸甚是明亮,似那天边的星。”
他浅浅一笑,眸光微微一闪,宛若流星滑过,此生心愿得许。她不知不觉触上了他的眼眸,而他浅笑着却是任由她,过了半响,她才意识知晓做了什么,觉得有些唐突,便慢慢放下了手,看着他笑着打趣,“看你这双眸,我竟然也是嫉妒了。”
他也是一笑,“你明眸善睐,又何必嫉妒我的眸子,更何况,我这双眸子映照的人是你。”绯若看着他的眸子,思量了这话,委实觉得这话太过暧昧了些,她咳了咳,蹙了蹙眉,缓缓问道:“公子是从什么时候能够看见鬼的?”
他看着她,缓缓说道:“若不是今日见了你,我已然也不知晓自己能够看见鬼的。”绯若很是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敢情是如此……倒霉的,她在这里等半颜,便叫他撞上了,他只怕也是觉得倒霉的,毕竟,是他撞了鬼的。她想了想,问了句,“那公子为何不怕我呢?”
☆、第十六章
他看着她,浅笑着问:“我为何要怕你呢?”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天边的月儿,绯若很是无奈的说了句,“因为我是鬼啊!”他微微一笑,淡淡的回了句:“那又如何呢?”绯若看着他,这君子国的国师太……淡定了。若是凡夫俗子遇到了鬼,会不怕吗?
“我是鬼,我……可以用咒术让你生不如死的。”绯若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坐在她身边的景澜仅是笑着嗯了一声。绯若极为无奈的抿了抿唇,缓缓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鬼的,应该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唔,汝乃是个两袖清风的国师。四处游荡,飘逸出尘,袖子中兜着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