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笑得更为张扬了些,只是眸底分明就镀上了一层寒光,“元世子,本王王妃的名讳,不是你能叫的吧?”
元朗的脸色微沉,这个楚阳,好像是总能找到他的痛点。
“王爷不需要再去敬酒了吗?”
“能让本王单独敬一杯的人,实在是不多呀。”
说话间,看到夜容安过来了,楚阳微微一笑,“容安,过来。”
夜容安听到这位小叔叔叫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两人明明年纪差不多,可是这辈分上却差开了。
“小王叔可是有事?”
“你代本王去敬敬酒,本王今日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夜容安的嘴角一抽,你是不是还可以更无耻一些?
看您那红光满面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累了。倒像是急着去和新娘子洞房了。
当然了,这话夜容安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叔的身体向来不好,今日是喜事,王叔已经饮了几杯,也够了,那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是。”
楚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乖!”
夜容安只觉得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一声乖,真的是叫得他都有些麻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叔叔的份儿上,一定会直接一拳挥过去的。
这种哄小猫一样的语气,什么时候用到他身上过?
元朗眯了眯眼睛,“王爷这么做事可不厚道。人人皆知,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而且还是被霍瑶光治愈的,既然如此,这等人生大事,又岂能将众多的宾客弃之不顾?”
楚阳挑眉,元朗这是跟自己怼上了?
“本王怎么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本王吧?”
楚阳说着,轻嗤了一声,“元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王,可是觉得本王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不会将你如何?”
元朗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王爷这是在威胁我?”
“你觉得是就是吧。”楚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红色的喜袍穿在身上,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喜庆了许多。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真地觉得这位爷就是一位好说话的主儿了。
夜容安觉得再让这两个人相处下去,一定会出事。
“王叔不是说要云休息?那您快去吧。”
楚阳看了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元朗一眼,忽尔一笑,“不急。本王怎么着,也得先给你父王去敬个酒呀。”
今天这样的大喜事,楚阳的几位兄长,除了皇上,都来了。
事实上,皇上今天已经来过一次了,一直到楚阳去娶亲,这才回宫了。
这对于臣子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楚阳到了屋内最正中的一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
元朗看着他果然去敬酒了,眸底的光,明明灭灭。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将霍瑶光给劫走,又怎么可能会只准备了一招?
转头看了一眼星璃院的方向,这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霍瑶光的喜帕已经被楚阳揭了,现在正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坐在喜帐内。
叶兰笙和几位姑娘过来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被请到了女宾席。
姑娘们一走,这喜房内顿时就有些空荡荡的了。
屋内服侍的人不少,苏嬷嬷带人留下来,小环和连枝则是去整理那些箱笼了。
喜房里还放着一口大箱子,霍瑶光早就注意到了,“嬷嬷,这喜房里怎么会有一只大箱子?”
苏嬷嬷一愣,“回小姐,奴婢之前也不曾注意过,许是王爷吩咐人送过来讨您欢心的。”
之前静王爷可是没少干这种事儿。
只是现在这个箱子,好像是太大了些。
苏嬷嬷正想着过去打开看看,就觉得头重脚轻。
霍瑶光意识到不对,随后就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倒下了。
没有看到青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
“青苹!”
霍瑶光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霍瑶光试了试,发现这屋子里的薰香灯烛都没有问题。应该是她们之前进食过什么。
霍瑶光的手指一动,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已经滑落了下来。
轻手轻脚地踩了脚蹬,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
咚!
霍瑶光的耳朵一动,猛然回头,是箱子里发出的响声。
“什么人?出来!”
霍瑶光这么一喊,那箱子似乎是就晃动得更厉害了。
霍瑶光全神戒备地靠近,然后从一旁取下了楚阳的佩剑,直接用力一挑。
箱子被打开了。
里面的人也快速地坐了起来。
“秦兰?”
霍瑶光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是秦兰,更没想到,里面的人还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
虽然是与她的嫁衣有所不同,可是同为红色,乍一看,还是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区别的。
当然,布料不同,花型不同,点缀不同。
只是这些细节,一般来说,都不是男人们会关注到的。
霍瑶光正要再问,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风过,转身的瞬间,手里的东西已经射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就在花轿被劫之后,她就让楚刚将他的袖箭给了自己,也算是临时的装备了。
袖箭一出,便听得嗖地一声,而霍瑶光此时也已经退后了两步。
黑衣人没料到霍瑶光的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暗器,一时躲避不及,竟然被伤到了。
霍瑶光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