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竞森若有所思,没多会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慕姿雅佳是‘国酒’,信誉良好,他们主动站出来表态就等于是和我们站到了同样的立场,那么我们最多算是识人不清,别人很难再用别的说法抨击。而且这么一来,消费者有一种心理,会下意识将我们将我们的珠宝品牌摆到和慕姿雅佳同样的高度。”
罗竞森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一扫先前的沉郁,看向郁安夏的目光多了几分由衷的欣赏:“你真厉害,看来不仅适合做设计师,也有领导者的天分。”
“你别笑我了,不过可以夸夸我们家陆先生,是我和他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的。”郁安夏也终于露出笑容。
“只是……”罗竞森又道,“只是我们和那位郎总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交情,我怕他未必会同意趟这趟浑水。”
慕姿雅佳葡萄酒若要想黎茵瞳提出赔偿,大可以私底下来,不用闹得人尽皆知,冒着给自己品牌抹黑的风险。
“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了。既然你没有他联系方式的话,明天上午我自己跑一趟郎氏企业的总部,还好也在茗江市,不用耽误工夫。”
罗竞森问用不用他一起过去。
郁安夏出言拒绝:“明天我自己去,公司这边,还要靠着你多照顾一点。”
既然有人整他们,未必就不会再有新的花样。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郁安夏就到了郎氏企业总部,询问过前台后对方将电话拨去了总裁办。
没多会,有秘书亲自下来领着郁安夏上楼,让她等在了会客室,秘书泡了壶差端上来:“郁总,我们郎总还在进行晨会,请你稍等一会儿。”
郁安夏从善如流地点头。
喝茶之余,目光在休息室扫过一圈,视线落在墙上挂的一幅山水画上,当代名家的手笔,看来这位郎总也是爱好风雅之人。
郁安夏喝了两杯茶后,一身浅灰色西装的郎涛姗姗来迟。
郁安夏起身迎过去和对方握手:“您好,我是郁安夏。”
郎涛很客气,握手之后,招呼她坐下:“我知道,恒天集团陆总的妻子。我和你丈夫虽然之前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对他一直很钦佩。”
郁安夏脸色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却付之一笑。
对于旁人提起她时会带一句“陆翊臣的妻子”从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平到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坦然接受,她本来就是陆翊臣的妻子。可能陆翊臣让她的路走得顺了不少,但能走到现在,也和她自己的能力脱不了关系,所以她现在早就不在言语上计较了。
“我听过不少郎总的事迹,对您也很佩服。”
郎涛朗声大笑,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问明来意。
“既然您都说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之前在网上查过,您旗下的慕姿雅佳葡萄酒今年六月份刚换过代言人,正是昨天刚刚曝出劈腿丑闻的黎茵瞳,很不巧,我新推出的珠宝也是请的她和她男朋友代言,老实说,她曝出来这些事对我的影响并不小。”
郎总耐心听着她往下说。
郁安夏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推到他跟前:“所以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请您帮个忙。代言人出了丑闻,代言少不了要被撤下,而且还会依法赔偿。我希望您能将这件事公开表态,而且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对黎茵瞳进行批评申斥。”
郎涛并未立马回应,他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片刻,看着对面明艳照人的女人,脸上笑容逐渐兴味:“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同气连枝?可这样做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郁安夏道:“您和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郎涛在商场浮沉三十多年,郁安夏这点小心机根本瞒不过他,他双手握着茶杯,将左腿驾到右腿上,嘴角含笑,一派闲然:“据我所知,黎茵瞳曝出来丑闻,你的公司受影响不小。而我这边,仔细说起来,其实并没有太大波动。慕姿雅佳成名已久,而且有质量保证,早就有了固定消费群体,并不会因为一个才上任四个多月的代言人有什么影响,但你那边的情况显然是不一样。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没必要把自己拖下水不是吗?”
郁安夏笑:“我就知道瞒不过郎总。不过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结个善缘总没错不是吗?您也不能保证以后就没有需要我或者我先生帮忙的地方。”
郎涛努了努嘴,眼底笑意浮动,他微微向前倾身,将手里茶杯放回桌上:“陆太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刚刚见你的第一面我说你是陆总的太太反而忽略了你珠宝设计师以及珠宝公司拉般的身份,言语之间,也算是有所冒失。我听人说过,你也是个要强的人,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今天只是郁安夏,那么很可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很忙,没时间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正因为你还有一个‘陆太太’的身份,我才愿意抽出时间见你和你说这番话,如果我说我答应你刚刚提的要求,但因为你是陆翊臣的太太所以才答应,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想卖他一个人情,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郁安夏笑:“我为什么不愿意?”
“哦?”郎总来了兴致,放下交叠的腿,双手握在一起撑在膝盖上,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脸上,“既然愿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你老公呢?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完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来找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