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玄摇头:“赫静在丘黎打理一些事,没过来。”
段婉妆松了一口气,淡淡笑了笑。赫女官平安,嵇玄信任她,那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差,自己也就安心了。
嵇玄揉揉她拆了发簪后散下的长发,将她放倒在床上:“睡吧,醒了之后带你去十里街走走。”
他养的小猪操心的事太多了,难怪长不胖。
段婉妆回以一笑,阖上眼不再说什么,伴随着火盆中炭火灼烧的声音,沉稳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未时刚过。
段婉妆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了一旁叠放整齐的水红大氅下了床。
大约是心里惦念着要和嵇玄去十里街游玩,她起的特别准时。
周女官和如曼都不在身边,段婉睡眼朦胧的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抱着琉璃盏推开了木门。
外头的阳光正好,过了最晒人的时候,剩下暖暖的余温落在雅致的院落里,给万物渡上金边。
带着柔和金光的嵇玄正站在院子里,一下下的梳理着枣红战马的鬃毛,像对待老朋友一般熟稔随和。
枣红战马朝气蓬勃,毛发油亮健康,肌肉紧实、线条优美,高昂的脑袋骄傲而充满干劲,鼻孔吐出热气,宣誓着它的斗志。
段婉妆懒懒的依靠在门栏边,唇角不知觉的弯起了弧度。
见段婉妆起了,嵇玄朝她招手。
院子里的暖阳比起厢房里的火盆还舒服几分,段婉妆乐得去晒晒太阳。
“它叫什么名字?”走到战马前,段婉妆喝了一口凉水,好奇的问了句。
这么充满傲气的马儿愿意服从在嵇玄之下,他肯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赤水。”
赤水听到了段婉妆的话,骄傲的抬了抬蹄子,仿佛在向她炫耀自己的能耐。
段婉妆见它如此通人性,更感兴趣了:“在江水边驯服的?”
赤水,赤是它的毛色,那水说不定就是代表它的出现地点。
赤水听了不屑的用鼻子喷气,嵇玄失笑,顺了顺它的鬃毛:“是我在水冶县时,它主动认主的。”
段婉妆讶异的抬抬眉,她本以为是嵇玄驯服的,没想到是赤水自己屁颠颠跑去认主的。
她凑到赤水的身旁,悄悄小声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嘛。”
嵇玄没听清是什么,只见赤水听完了她说的话,认同的甩了甩尾巴,段婉妆就捂着嘴笑个不停。
他将缰绳栓到一旁的树上,拍拍段婉妆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段婉妆笑眼弯弯,点点头又窜回了屋子里。
打开衣匣,里面挂着几件寻常样式的衣裳,不是很花哨的图样,段婉妆摸了摸,质感却十分合手,大约是嵇玄让人准备的。
换上一件稍微厚实一些的银鼠皮绣梅长袄和一条貂鼠昭君套,她略施粉黛后便出了门。
邑烟州的冬季不比京城,这儿的寒风更加凛冽,稍微一吹段婉妆就冻的脸颊生疼,时不时把脑袋往毛领里缩。
刚走出房门,她便瞧见嵇玄朝东厢房走来。
比起她来说,嵇玄穿的就单薄多了,连件氅衣都没披,单单披了件素面苍色的外衫。
他的身体素质与段婉妆差之千里,二人冷暖穿着这么一对比,段婉妆也就只有羡慕的份。
明明嵇玄穿的这么少,看上去却比她还暖和。
不甘心的段婉妆心生一计,猛地把手往他脖子上一伸,塞进了他的衣襟里。
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