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横出佩剑一个大跨步便挡在了雪梅身前,“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用强以血为祭!”
靠前的十几名家丁很是知趣,见容若怒极,步下犹疑左右顾视,其势颓然踆踆欲退。
“反了你不成!你到底要为这女人忤逆于我?那好!我一问你如何为人子,二问你拔刀怼于何人,你敢回答吗?”觉罗夫人立在远处,其话语咄咄逼人,傲气十足。
这个冬令季里,京都最是多风,站在旷野地里更显得风大,一弯明月下,青晖撩人,惨么么地透到骨子里去,到底满目疮痍,犹如挣扎死去的羔羊,呆呆地死寂了一般,面对家母持刀相向就是忤逆之恶,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他默默回首,用极颓丧的眼睛看向雪梅,万般无奈的心腹事,俱在不言中。
觉罗夫人甚是不耐,“还耽搁什么?就在此地将人围起来,都给我绑喽!”
突然,花菍如发疯般,从雪梅身后冲了出去,跪在众人当前,寒风如斯凛冽,她的头上津津地沁出了汗水,未等说话,不由得先流出泪来,“夫人,奴婢求您了!我家姑娘与哥儿是真心相爱,求您大人大量绕了他们,放他们去吧。”
觉罗夫人扬着下巴,眼连瞧也不瞧她,在侧的彦如玉会意,气势汹汹地走将上来,柳眉轻挑,“你一个丫头,怎配和夫人说话?何为真心?何为真爱?莫说此等话令人啼笑皆非,身为姑娘的婢女此话从你口中说出,岂不丢尽了你家姑娘的脸?”
花菍一直跪在地下低头听训,都是平等的家奴以这样指着鼻子、脸,申诉家主,这便是最失颜面的事情,花菍愣了一下,自然知道她有心欺辱,她一冲性儿地站起身,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满嘴里酸文假醋的,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娘娘了?”
彦如玉气得红头胀脸,“牙尖嘴利的贱婢!如此不知尊卑,活该撕了你的嘴!”她扬手溜扫一挥,欲要扇那花菍地脸。
这当儿,雪梅迅速地攥住了她的腕子,“花菍是我的丫头,若要罚她合该我来才是,越性儿的你要出头,算什么分上!你要撕她的嘴,我倒看看你敢当着我的面动她分毫!”
彦如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夫人的意思谁敢不尊?夫人叫我罚谁便要罚谁,哪一个敢折腾!先斩后奏也是有的!”她左手得便对准花菍的脸,甩手就是一计漏风巴掌,那白皙的皮肤瞬间淤红了一片。
雪梅不防她真的动手,她很恼火再也按耐不住了,想也未想照着她的脸怼扇了回去,“你且给我记住,种了恶因,必有恶果相还!”
彦如玉恼羞成怒,揪起雪梅的衣襟便上前厮打,容若一直在旁忍耐,他抢步上前护住了雪梅,微眯着眼厉声道:“反了你不成?还不退下!”
此刻,苏逸堂早已看不下去,他用力甩了几下袖口,带出佩刀向众人拉开阵仗,“是该着动手的时候了,还犹豫什么?我掩护,你们快走!”后面的曹寅及叶武师早已等得冒火,瞬间闯入人群,刀兵之器砰砰炸响。
“都给我围住,看他们跑得了哪一个!”觉罗夫人一向善谋,如此大动干戈着实笃定,“我的儿,你以为有舍身忘死的知交便无后顾之忧了吗?”
容若听得出,此番话不如说是专门提醒反水之人的暗语,待未及反应,其身后劈手一计,将他砸昏了过去。雪梅见容若被曹寅劈晕,当下吃了惊,一下子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心魂无主地看着他,“曹子清,你做什么?你竟然倒戈?”
曹寅并不慌也甚无悔意,他把容若抱在怀里,侧着头对她淡淡地道:“实属对不住,我不想你害了他。”
☆、无奈归心
题记:香冷金猊燎沉香, 何事朔风畏花尽。锦字随波翻红浪, 生怕离怀画楼望。当谁解阳关曲,无奈狂踪不由人。千里犹回旧如梦,金粟一点月明中。
大年夜里明珠府出了扫脸的事,为避人耳目, 送人回府的马车长列排开停在了东角门处,马车的棉帘依次掀动, 容若被捆成了五花绑, 由小厮扭着进了门里。
觉罗夫人搭着彦如玉站在门下料理余下之事, 只见安管家提着袍子上来, “夫人不要生气, 目下这等犯事的小厮均听少主子的指派,何苦来白白与这些人结怨成仇,再则动静闹大了老太太及东府里必会知晓, 不若稍稍平息了,罚些月例银子申饬几句便了。”
觉罗夫人缓缓叹了口气,“罢了,我才懒得管, 怎么收场你自行处置。”
安管家上前迎了迎,又问:“请夫人的示下, 表姑娘那里,仍送回西苑?”
觉罗夫人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