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銮仪校尉持鞭向空中一甩大有“我持彩练当空舞”的牛劲儿,连着三声“啪啪啪”赫赫三响,天地之间震震迴荡。
梁九功的老公鸭嗓高亢且带韵,“肃静鳌拜殿前行大不敬凶逆之罪,众侍卫力拒叛臣,将其擒拿,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若敢妄动,就地正法!”霎时,传令太监一个挨一个地卯足了劲儿在紫禁城内吆喝,用以显示皇家的威严。
丹陛下的正与侍卫亲军厮杀的蓝带子侍卫越打越泄气,空气似凝胶一般忽止,均垂头丧气地将佩刀仍在地上,波浪一样先后矮了下去。
苏逸堂见势,忙执手下令:“将这些蓝带子假侍卫,一并拿下!”
此刻,侍卫的威力已全然展开,均将将钢刀架在那些蓝带子侍卫的脖子上,,“皇上在此,赶快接驾”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分开众人一股脑窜上丹陛,带头甩马蹄袖,弯腿插秧,五体投地地跪拜皇帝,“回禀皇上,所有叛逆已全部纠劾在此,我皇洪福齐天,真的是百灵护佑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状也随之泥首跪下,都知道这是御前见圣驾该有的规矩。
皇帝霁颜,粲然一笑,“到底是大内侍卫,俗话说‘着盔掌刀,武功该高’,诸家卿为我大清浴血奋战劳苦功高,都免跪起身吧!”
皇帝低首瞧了一眼索额图,继续道:“索额图,今儿擒拿鳌拜诸家卿有功。还有,今儿幸得那些前明留用的武侍老公及时护住了慈宁宫,你拟个在场有功者的名单上来,朕要lùn_gōng行赏。”
索额图口嗻一声,“奴才遵旨!天威浩荡,奴才索额图替这些侍卫小子谢主隆恩。”
众侍卫是站桩子,鲜少有这样的机会与皇帝近距离接触,行礼的姿势参差不齐地颇显生疏。
皇帝连连颔首,“众侍卫辛苦,有伤病的即刻去太医院医治......回安罢。”
☆、适我愿兮
题记:总角相逢, 一向沉吟久。与子即同心, 情和相从如初,回马鞍宁已是不少踌躇。欲眼不宽多小谨,那年红豆意无尽,修短旧时波。万物皆有尽, 只洒悲秋,人事半消磨。
銮仪卫踏上月台鸣鞭三响, 武英殿前又恢复了一派舒泰祥和。
皇帝正欲步回东配殿时, 竟见容若面色苍白地捂着小腹走出, 那指缝中沁出许多血迹来, 容若只觉一阵眩晕, 巴巴地迎向皇帝未及行礼,便瘫软倒地。
皇帝一把扶住容若,急忙吩咐梁九功:“快给朕快宣太医!”
“哥子”雪梅怯生生地站在滴水檐儿下,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那眸中浮起一团雾水之气,兜兜地在眼眶里打转。
未免流血过多,皇帝一面捂着容若的伤口, 一面抬首安慰她道:“他无碍的,朕着人去叫太医了, 有朕在成德不会有事。”
雪梅惊骇得浑身颤抖,她心里装着深情,似是憋闷久了,自是不顾殿前失仪, 忙把容若搂在怀中,“哥子,你这是怎么了?芙儿来了,你睁眼瞧瞧我,我是你的芙儿啊,你可别睡呵,我知道你累了,你要想睡等你身子好了再睡,看你这伤像是极要命的,哥子再忍耐会儿,太医...太医马上就来......”她紧紧抱着容若,下巴顶着他的头,眼睛哭红了甚像个赤眼兔子,依依仰首希冀地看向皇帝,“对,太医呢...太医怎还不来?皇上...皇......”
皇帝愣在一旁,错愕的看着雪梅,他的气息不动声色,但在心里早已醋意澎湃,他慢慢站起身俯视着她,嘴角上勾勒出凄然地笑意,他心中怒气大盛一把揪住她的腕子,迫她不得不撂开容若,“你给朕过来”两个人一拉一扯,跌跌撞撞进了东配殿。
雪梅有些慌,为自己适才的忘乎所以而懊恼,她忙跪下来解释,“皇上,奴才见哥子伤势严重,奴才失态了,还请皇上见谅,毕竟奴才和哥子有多年的总角之谊。”
皇帝转过脸来打量她,“朕倒混忘了中表之间除了亲情,还可以有男女之情。两两相携,双双作对,这样的总角之交,应非泛泛。”
一直以来她为着容若,倾尽心思压抑心底里的相思之苦,多年的痴心若被皇帝识破,岂不是前功尽弃,她倒吸一口凉气,使出全部的气力趴在地上郑重地解释:“相思子苦毒,不单令人心身疲惫,更是容易教人临渊害病,奴才性子清冷,正是看透这些,奴才不想为情伤身殒命,自然也不会同哥子钩染情愫。”
皇帝瞄她一眼,两只眼炯炯有神,探究的试问:“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这便就看透了,看来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