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漓看不穿陶染的眼神,她知道陶染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有心事的人,只是她不回去贸然的询问而已。因为别人的心事,就算是问,也是枉然。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不是都是一样的要过下去。
苏洛漓也不是一个会对身边的事物充满了好奇的人。要是有一个人像她这么的忙碌,就不会这么多的心事。一切的想入非非,都是因为这个人太空闲。一个忙碌的人哪里有什么能力去评判别人,想來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
苏洛漓把苹果凑近自己的鼻尖,大口大口的吸着苹果的味道,是有一点甜,有一点腻的。这就是自然的水果的味道了。她喜欢这样的味道。或者这种树上结出來的果实,才能叫她证实自己也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会是一个无主游魂。
苏洛漓把眼睛向窗外望去,窗外的天空非常的蓝,但是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灰,天空上的耀眼的金灿灿的太阳很快就要落幕了,一个晚上将会升起來。月亮是一直都挂在天边的,苏洛漓用自己的肉眼辨认着月亮所处的位置,眼睛有一点疼,因为风大的缘故。
苏洛漓喜欢这样的天空,云朵不多,自由的旋转舒缓着。她知道自己的难过的心情已经得到了缓解。所以才能看到这么多的景象。她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痴迷于可以让自己产生幻觉的药物,就因为这种药物的作用之下,他们可以完全的放松下來。
尽管这种所谓的放松的代价是残忍的,任何一种强烈的渴求其实都需要无比的代价。世界上的每一件东西,效用都和价值并存。为了这一时的欢愉,有的人放弃了一辈子的生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把所有的快乐,都这样轰轰烈烈的挥霍殆尽。
她躺倒在床上,陶染看着她的脸,脸上有一点红晕泛滥起來,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但是这已经足够叫他的心思一动了。他也不是不懂的,这个苏洛漓,真是一个美好的女子。但是他绝对做不出任何亵渎她的事情來。
他告辞了:“苹果我已经买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苏洛漓点点头:“嗯,你先走吧。”她不留他,任何一个留得住的人,都不需要留,任何一个要走的人,也留不住。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延伸的关系。就好像处在冰与火的两极世界,永远只会对望,而不会相聚。
苏洛漓把苹果放在床头,足足五只硕大浑圆的苹果,每一只都是新鲜的,就好像刚从树枝上面采摘下來,还带着清新的苹果的香味。她就喜欢这样的味道。清新的果子的味道。只能持续几天罢了。
时间长了,就会有微生物慢慢的吞噬这颗苹果树的果实,一点点的腐蚀掉里面的果肉。苏洛漓明白那种腐烂的甜香的味道,就是因为快要结束了,所以味道格外的浓烈,而且孤注一掷。
这也是树的繁衍方式,动物微生物把好吃的果肉吃掉,露出果核來,掉进土中,來年就又可以生根发芽。再长成小小的树,再结出果子來。
苏洛漓有时候也希望自己会是一棵树,活着会是一件旁若无人的事情,虽然会害怕暴雨和洪水泥石流,但是活着会是这么的惬意,而且无忧无虑。想要这么的活着,会是多少人最大的梦想。
不过谁知道树又沒有自己的苦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苏洛漓盖上被子,在苹果的香味之中融融睡去,这种味道叫她觉得无比的安心和舒服,不会再有这么的一种味道让她觉得更加好了。她就喜欢这样近乎无忧无虑的日子。她想起离无忧,她的名字真好,只是要一个人达到这样的期望实在是太难了。
她也明白,名字都是期望,达不到的东西才会是期望。
能得到的东西,人怎么会看得起。
苏洛漓这样的舒服的睡过去,希望醒來的时候不要头疼。她不喜欢神经太过于绷紧的头疼。在医学的角度上,每一次头疼都是大脑的一次损伤。一个人是不能这样的伤害自己的。
她要好好地睡过去,完全的放松休息下來,不想要人和人的打扰。明天是不是要前往哪个纸片上面的地方呢?这是当然的。
陶染回到自己的房间來,他脱掉自己的鞋子,把脚翘起來放在桌子上。这样的姿势是不是能帮他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情。关于那本本子,他其实是不想看的。但是世界上的东西都是不由得人來自我的选择的。
谁都选择不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是一件太奥妙的东西。他也明白,他只是在时间的车轮下被逼着循环往复的一个人,就算是做什么都好,还不是逃不脱命运给自己限定的囚笼。
最终有这么的一天,他还是要走上那条路的。无论他怎么想都好。
他还是打开了本子。里面两个漂亮的字《龙脉》。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的那本是相似的。他只是打开了这本薄薄的本子,他的命运也会在这一刻走上另外的一条不归路。
不过就算他怎么选择,他也不会和苏洛漓长长久久,或者打开这本书,他们会有更多的相聚的机会。
终究有了一天他离开了苏洛漓会怎样呢?陶染不知道,但是他确定,自己一定还是要娶亲,和一个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的女子在一起,度过后半生。总有一些人,相互依偎,不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