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你才来这儿两天,很多东西你还没学,他们暂时不让你去打仗,是为了你好。”孟离芝安慰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年轻不是错,等在军营里呆的久一些了,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驰骋沙场。”
孟夜紫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所以说,这一次的冰上战役,咱们都在这儿等着他们的消息是么?”
孟离芝正在咬馒头,乍一听孟夜紫这句话,顿了一顿,而后垂下了眼眸,掩下了眸底的缜密心思。
“嗯。”她道,“咱们在这儿等着,为他们祈福就是了。”
“你骗人。”孟夜紫忽的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那么为何雨洁她们每日去军营边上的后山那儿勤加练习?这成千上万人的训练是由你领头的,放眼整个大军军营,没有人比你更熟练了,你早就做好了要一起参加的准备了是么。”
“没有。”孟离芝回答的很干脆,“我只不过是教他们而已。”
“在我跟前,你就不用编了。”孟夜紫将头转到了一边,“我发现很多时候我完全看不懂你。三姐姐,我们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年,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懂兵法,更不知道你会这一门稀奇古怪的技艺,这个滑轮鞋的制作,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孟离芝沉默。
“阿紫。”良久,她才开口,“你忘了,从你在青楼将我救出那一刻,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我不是你亲生胞姐,你死活不相信。那么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你三姐姐,你可信?”
孟夜紫一时愕然。
孟离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又过了好片刻,孟夜紫忽然伸出了手,搭在了孟离芝的额头上,“温度很正常,应该没发烧。”
孟离芝眼角一抽,将他的手打开,“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我装模作样的。”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除非你能在这世上找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否则,你就是我三姐姐。”孟夜紫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了一句,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何必又说什么不是我亲姐姐之类的话,你下次再这么说,我可就真不当你是我姐姐了。”
“你有拿我当过姐姐么?一点也不尊重,时不时不高兴一下连名带姓一起叫,跟个毫无教养的蛮横小子似的,我还不稀罕你这弟弟。”孟离芝白了他一眼,而后随手一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双滑轮鞋,放在了孟夜紫跟前,“你不是想学么?我现在就教你。”
孟夜紫微微一愣,“给我的?”
“是啊,看出了你想学,整个军营的士兵都在学,你能不心痒痒么。”
“可是父亲应该不太高兴我学这个……”
“现在整个军营的鞋都被我一个人承包了,我想送谁就送谁,就是父亲大人也管不着,还有啊,父亲虽然是威远大将军,但是想来也一把老骨头了,不适合学这个,所以我建议,年纪超过三十五岁以上的,最好都不要练习,这种运动,只适合年轻人。”
孟离芝说的头头是道,却不知身后已经站了一人。
孟夜紫看着孟离芝身后,咽了咽口水。
孟离芝抬眸看见了孟夜紫的眼神,后知后觉地转过了身,却见一身铠甲的孟廷正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孟离芝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说人坏话的时候,一定要先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你周围。
但是她说的也着实不是坏话啊,而是实话。
“为父确实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孟大将军的语气淡淡的,“所以子离,你这年纪正是最健康活跃之时,你又是这一众将士们的师父,这样吧,你就穿着这个鞋,绕着整个军营跑一个时辰,让大伙儿敬佩一下你。”
噗——
孟离芝才想着说什么来挽回一下,孟廷却严肃道:“这是军令。”
“父亲大人。”孟夜紫在一边开了口,“孩儿认为……”
“你不许求情。”孟廷道,“否则就和她一起受罚,念在你还不会穿这个鞋,就让她带着你跑。”
孟夜紫顿时闭了嘴。
“那个,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孟离芝忽的正经了起来,“所有的黑曜石一共制成了七千多双鞋子,与戎军在冰河交战的那一日,以义父您为首的老将,就是不参加滑轮练习的将士们依旧是策马,而年轻体健,参加过滑轮训练的将士们,从中挑选出技术最好最稳的七千人,打头战,策马的将士们则作为后援。我们要尽量将伤害减到最小,天时地利一定要掌握,您让军师留意一下,什么时候会有大寒天气,确认那条河流在那一日会凝结成冰河。戎军休息够了。一定不会犯过这一次袭击的机会。”
“你说的有理,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的,上一次的冰河战役,你二哥一腔热血打的头战,他们将你二哥打伤了,回去约莫兴奋了许久,下一次的冰河结冰之日,必定再次来袭。”孟廷道,“所以这一次,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那我们与军师协商一下,士兵们各自分配的位置。”
“嗯,也好,你随我去营帐。”
孟大将军这会儿似乎将孟离芝领罚一事给忘了,亦或者,面对更重要的事,他不愿意再去想其他的。
孟离芝随着孟廷离开,背对着孟夜紫,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孟夜紫看懂了她的手势,翻了一个白眼,而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