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有车开过来又停下,车窗缓缓放下来。
声音十分冷淡:“上来。”
纪宁夏侧首,唔,她觉得头疼,是顾锦苏那张俊美如阿修罗的脸。
真是狼狈透顶,脸一定已经花了,也是上了车才感觉自己泪流满面。
顾锦苏并没有闲心调侃她,无声的递过一块手帕给她。
“擦一擦。”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普通的格子手帕在他手上变成了艺术品。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是暖的。
☆、缘来是你(二)
纪宁夏回房间后第一时间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大老板的电话打来了,他说话一直简单,总是轻飘飘的那么几个字。还是毋庸质疑的肯定语气:“下来吃饭。”
纪宁夏本来没什么胃口,知道大老板等在下面也不敢怠慢了。还是换好衣服下去。
顾锦苏已经在餐厅里等她,难得没有穿西装,一身米色休闲装,仍旧衣冠楚楚,玉树临风。
见她走过来,淡然的一抬眸。
纪宁夏乖乖的坐过去。
顾锦苏漫不经心的打量她,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下午泪流满面的人不是她。
快要吃完的时候,顾锦苏问了句:“要不要喝一杯?”
纪宁夏反应慢半拍的看着他。顾锦苏虽然性情疏懒,可是他对员工是很好的。而且听说他二十岁入商海,一手缔造许多传奇,被称作黑马。这样的人必然有一些手段,纪宁夏想,收买人心就算一条。
或许是她愣神的时间久了,他微蹙眉,流露出不耐。
“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样一说反倒激发纪宁夏的斗志,把脸一扬:“要喝就去酒吧喝,在这里怎么喝得尽兴。”
她绝对是逞能,其实酒量一直不高,比起纪宁夏的酒量更让人咂舌的是她的酒品。之前醉意朦胧,眯着眼睛看人。很神奇,别人越喝越混沌,而她的眼睛却越发清亮。像天上的星星,眨啊眨的。
之前还知道正身稳坐,连表情都极力收敛。
顾锦苏看着她,又给她倒了两杯。
彻底完了。
纪宁夏的大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胡话连篇,先是指着他:“顾锦苏啊顾锦苏,你小小年纪事业有成,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你不就是运气好一点儿,长得帅,脑子又灵光许多,还生在那样一个富贵的家庭里,这些都是老天恩赐给你的,你有什么好显摆的。”
顾锦苏十指自然交握撑着下颌,似乎觉得好笑,若有似无的钩唇,漫不经心的蛊惑:“然后呢?”
然后纪宁夏喝掉最后半杯,手臂已经攀到他的肩膀上,顾锦苏太高了,像一株修长挺拔的乔木,纪宁夏吃力的挂在他的身上。摇摇晃晃指着他:“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面试那天我就知道了,你那是什么语气?我三十岁怎么了,之前那几年我又不是吃白食的,我也惩治了不少犯人呢。凭什么到了今天要被你数落看不起?”
顾锦苏淡淡的凝视她。
他虽然不说话,但也绝对不是很好的听众,他是引人犯罪的魔鬼。等着看她丑态倍出,来满足他的恶趣味。
纪宁夏也真是傻了,受到鼓舞般:“我知道你二十岁就事业有成了,业界把你传得出神入化,那些我都听说了。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做什么?”她颌首想了下,很吃力,最后傻笑:“吃吃睡睡,那时候我在读大学,迷恋言情小说,连课都不愿意上。”
他嘴巴恶毒:“难怪毕业去考公务员,从小看苗头。”
纪宁夏指着他:“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我虽然是大器晚成型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看过多少专业书籍,说出来能吓死你,是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想也不敢想的。”
是的,顾锦苏二十七岁,纪宁夏平时暗暗的称他为毛头小子。
顾锦苏修长俊朗的眉毛拧起来。
纪宁夏还是恍了神,凑近来,酒气喷薄到他的脸上,呼吸相距可闻。
哦,第一次见顾锦苏什么样?纯黑西装,搭雪白的硬领衬衣,或许是在法院呆久了,从来没看过一个男人穿衣服这样典雅讲究的。越发显得肩宽腿长,高贵得不似常人。
纪宁夏打了一个响嗝,丢人也不觉得,醉死了,得寸进尺环上他的脖劲:“不过不得不说,你长得真是好看。”
顾锦苏伸手推她的额头,离得她远一些:“你长的倒是很一般。”
纪宁夏撇嘴:“我在法院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是一枝花。”
“土壤贫瘠,看来是自然灾害。”
纪宁夏讨厌他这张嘴,说出的话总是恶毒,一抬头吻上他,其实脑袋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是心情烦躁,不想听他漫不经心的讽刺,人间疾苦,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懂得。可是两手占着,半是清明半糊涂,一抬首,看到他果然不说话了,竟还得意洋洋,顾锦苏在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这是对他男性自尊很大的轻薄,或许她没有听说过,他除了小小年轻春风化雨,其实以前是从混世魔王长起来的。
先是推开她,低低提醒:“结吻要闭眼。”片刻抱紧她,用力回吻。
顾锦苏没想睡她,这样的想法一点儿都没有。不说清心寡欲,这些年却都是这样过来的。
吻到极致,适时拆开她的手。
“你醉了,让司机送你……”
纪宁夏怎么就壮着胆子说:“你要不要?我还是干净的。”
本来是要留给那么一个人的,等到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再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