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气。”
朱璃不知道朱玥从小怎么养的,骨子里自卑,说;“四妹,你是尚书府的姑娘,怎么没有福气?”
郭怀真拍拍朱玥,“玥妹妹,你太不自信了。”
朱玥的长相和才干都很平常,被三个姐姐抢了所有光芒,朱敏和朱璃这般出色,都是嫡出,她如何能有自信,她生母是夫人的丫鬟,地位卑贱。
朱璃对郭怀真说:“陪我去看怀玉表姐。”
郭怀真带着朱璃到姐姐郭怀玉屋里。
两人迈进堂屋门槛,郭怀真扬声喊;“姐,璃表妹来看你了。”
东次间的门帘掀开,露出郭怀玉不施粉黛素净的脸,“璃表妹来了。”
朱璃进屋,示意身后的梧桐,梧桐把怀里抱着长匣子呈上,“表姐看看我送的贺礼。”
郭怀玉接过匣子,展开画轴的一瞬间,不由惊呆了,连出阁这宗大喜事朱璃没看见她这般喜悦。
郭怀玉一直对嫁入信王府为侧妃抱着消极的态度,单凭大婚之日信王要与正妃圆房,就没了所有憧憬。
且她见过信王几面,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皇帝下旨封郭怀玉为侧妃后,能让表姐展颜,朱璃觉得收下这幅画是正确的。
对画痴来说,什么渠道淘弄来的画作不重要,郭怀玉盯着画两眼放光,“表妹,你这幅画是哪里弄来的?”
“我知道表姐喜欢画,想买一幅送你,前在古玩字画街逛了半日,没有相中的,昨日一早,就有人送这幅画上门,送画之人没留名姓,只说是我的一个旧识,我猜不出是什么人,贸然收下,是因为我实在觉得这幅画太难得,你能喜欢,借花献佛。”
朱璃凑过去,“表姐,知道画的来历,你敢收吗?”
“我怎么不敢收?你就是偷的、抢的,就算这幅画来历不明,我也要。”
郭怀玉如获至宝似的护住,好像怕朱璃随时收回去一样。
“如痴如狂。”郭怀真摇头,“璃妹妹,这回你知道我姐对画有多么痴迷。”
朱璃在地上踱步,“有事呢,算我头上,只要表姐喜欢,担风险也值得的。”
话虽如此,她为何不觉得担风险,隐隐觉得那个人对自己是善意的。
直觉,女人的直觉很准。
踱到桌边,看见桌上放着喜袍,不是正红,朱璃知道舅父为人颇为谨慎,女儿既然为侧妃,不能穿正红,抢正妃的风头,对女儿将来没有好处,毕竟嫡庶有别,侧妃是妾。
一个女人不能从正门抬入,不能穿正红,是一辈子的遗憾。
朱璃收回目光,郭怀玉看出她的心思,“璃妹妹,说实话,给献王做侧妃虽非我愿,但不嫁信王,我们就能嫁想嫁的人吗?如果像大嫂,还不是一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有几个人能真正幸福。
朱璃和郭怀真不说话了,郭怀玉笑笑,“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信王正妃是冉国公府的姑娘,邱善智我们也见过,知书达理,只要我谨守本分,她不能拿我怎么样的,再说还有皇后娘娘,我们家也不是平头百姓。”
郭怀玉走到桌前,用手抚弄嫁衣,“我什么都不争,安安分分在王府做我的侧妃,锦衣玉食的日子少不了的,只是爹娘不能跟着我沾光,也算白养了我一回。”
朱璃不能说她这个心态不好,郭怀玉是平平静静说的,消极怠工,日子一眼望到头,对未来没有一丁点憧憬和渴望。
一个小丫鬟急急地跑进来,“姑娘,大少夫人的兄长来了,在前厅,要接大少夫人走,说要跟大爷和离。”
三个人互相看看,丝毫不意外。
郭怀玉说;“我们去看看吧!”
三个人往前厅走,一路谁也没说话。
前厅里,舅父郭启徵、舅母严氏,还有母亲,大表哥、穆明俊,大嫂穆明蕙。
舅父舅母和母亲坐在上首,穆明俊坐在下首。
大表哥郭谦和穆明蕙分别站在两侧。
就听舅父郭启徵说;“穆贤侄,上次的事我听说了,是我教子无方,孽障他太冲动了,以至于伤了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我和他母亲非常痛心,也教训了不争气的孽障,贤侄,我已经写信给亲家把误会说了,亲家能体谅我二老的心情,我二老对儿媳很满意,宁拆千座庙 不破一门婚,穆贤侄看这事,能不能商量?”
穆明俊站起来,恭敬地一抱拳,“伯父,事已至此,如果继续过下去,实在破镜难以重圆,不如各自退一步,好聚好散,和离保持两家的体面,
严氏说;“亲家公子,这件事是个误会,是一场意外,现在误会已经澄清了,谦儿知道错了,你看让谦儿当着你的面,给儿媳陪个不是,儿媳要打要骂,他不敢出一声。”
郭氏劝道:“要是和离,吃亏的还是侄媳妇,穆家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不一定非要走到夫妻离散的地步,自古一日夫妻百日恩,谦侄他纵有不是,权且看在公婆的面子就原谅他一回,他以后再不好,我都不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