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必能照顾好你。”卫岚瞥了一眼停在十丈之外的褐色马车,意有所指地说。
言浚顿了顿,道:“他不一样,我……”
“我知道。”卫岚打断他,“不必说,我都知道……早已想清楚了。”
言浚点点头,又对沈砚道:“皇上身边的内侍高升,他是陆家从前的书僮。陆宇能知道皇上将祁王给的药赐予你,也是因为他报信。还有京兆府尹高笠,他是高升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他跟陆家,并不亲密,做事只求独善其身。这两个人,若到必要时,你可以用。”
萧索暗暗惊异,万没想到这一层,听沈砚道:“我说呢。这份心意,我领了,替我谢谢他。”
“不必,这是他给你们的谢礼。”言浚重新抱过希声,举着伞道,“好了,天涯虽远,后会有期,我们走了。”
沈砚伫立良久,看着他缓缓离去,登上马车,调转车头,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在了茫茫烟雨之中。
“走罢。”萧索拉拉他衣裳,“咱们也该走了。”
沈砚怅然若失地回过神,与卫岚道:“我们走了。”
“且慢。”卫岚一面翻身上马,一面问:“你可听见朝中的新闻了?”
“什么新闻?”沈砚害眼疾,已有数日不曾上朝。
卫岚拉着缰绳道:“樊将军大败,被人生擒。”
边关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更晚了,抱歉,抱歉!
关河不宁烽烟起
第126章 扬眉吐气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车中静默无声,气氛却异常融洽。马车在官道上行驶,外面秋霖脉脉,令人昏昏欲睡。
不得不说,沈砚此刻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意思。前线告急自然是愁事,但却恰好打了朝中那一众文臣的脸——此一役,绝非他们想得那般容易,更非寻常人可战。
樊将军素日对他甚是照顾,大家同是军中旧友,关系较旁人更为亲近。主将被俘,他并非不担心;国家有难,他并非不焦虑。但这担心焦虑之余,总有些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不知皇上与群臣此刻该是如何的犯难。
想起来就觉得痛快。
从前不让他去,此刻求着他还未必肯去。
“好饿。”萧索依偎进他怀里。
沈砚敲敲车窗吩咐十一:“快点儿走。”又摸摸独宝的长发,温声道:“一会儿就到了。想吃什么?让他们做。”
“有什么便吃什么罢,我那里可不像你的将军府,有那么多厨子等着做饭给你吃。”萧索道,“吃完饭进宫,皇上必定等着你了。”
沈砚一哂:“我不去,等他来召我再说。”
“别赌气。”萧索指尖点他下巴,“皇上又没惹你生气,再说,就算他不对,你我身为人臣,也不该与他置气。那些讨厌的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罢,左右他们除了说,也没别的能为。你不为他们,就为着边关的百姓罢。”
他仰着身子,枕在自己臂弯里,小嘴一张一张的,两抹嫣红。沈砚看得出神,低头吻住他,舌尖在口中游走,引逗他回应自己。
萧索“呜呜”地推他,未果,只好束手就擒,轻轻舔他上颚。沈砚合上下巴夹住他,继而松开,在他唇上蹭了蹭。
二人不约而同地低笑起来。
“我可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沈砚放开他,叹了口气,道:“再说,皇上不召我,我主动去过问这些事。说不定还要被他们清流拿住话柄,又趁机编排些污言秽语。”
“且看罢。”他道。
萧索撇撇嘴:“随你。”
沈砚禁不住捏他脸颊,捉起手来亲亲,又将脸埋进他发间:“嗯……你好香啊。”
“哪有什么香?”萧索闻闻自己袖子,也不觉得如何,想了想说:“可能是阮桐给的刀圭第一香染在衣服上了。这也能闻见,你的鼻子比…… ”
“比什么?”沈砚压低声音问,颇带威胁的意味。
萧索两边梨涡闪现,笑说:“比……比正常人灵敏多了。”
“你是说我不正常?”沈砚在他股边拍了一下,“越发会损人了。”
“我没有损你。”萧索坐直身子,倚在他身上,“我是称赞你。”
沈砚扯下他一侧衣裳,露出白皙瘦削的肩,在上面吮出一点梅花,又不解气地咬了一口。那里顿时刻上两个齿痕,萧索不觉得痛,倒是颇难为情。
“你做什么?”他挣扎着要拉上领子。
“别动。”沈砚按住他的手,“我看看,真漂亮,白里透粉,红痕上两个齿印。”说着,又低头舔了舔那暧昧的形状。
萧索下意识地躲,扭着身子道:“别这样,叫人家看见!”
“不会。”沈砚恋恋不舍地给他整好衣服,在他颈边呵着气说:“就是怕看见,才在肩膀上弄这一出。不然就换脖子上了,你瞧瞧,多敏感。”
“痒……别闹了。”萧索微微地颤栗,忍不住缩成一团。
“好了好了,不闹了。”沈砚将他重新抱回去,“马上就到了。”
他们出来时是清晨,回到子规巷正该吃晌饭。
八宝摆了一桌子菜上来。萧索看见,摇头道:“顿顿如此,太浪费了。就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散给底下人吃,浪费不了。”沈砚草草洗过手,给他的碟子里搛了些菜,“快来吃,不是饿了么?”
萧索见自己盘中有一根调味的韭菜,便挑出来放进了沈砚碗里。他自来是如此,碰见不喜欢的便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