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做的事情颇为得意:“我们哪,怂恿他向你表白。嘿!你猜怎么着?平时看着挺没用一小子,居然一口就同意了。”
“可我……”齐晟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这回事。”
“因为你那时候已经出国了啊,不然咱就能一起耍他玩玩了。”施嘉说着还挺遗憾,又续:“我们只好把宁日的另一个手机号给他了,说是你的私人号码。结果那小子还就信以为真了,发了一长串表白短信。啧啧……”
说着他打个寒颤:“具体我是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了。可惜你当时是没看到啊,那是真肉麻。”
齐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自己最初故作神秘给裴运自己的私人号码时,对方那立刻惨白惊慌的脸色。
前后的事情突然有了串联,他哑着嗓子问:“你们不止拿他取乐,还把那条短信到处公开了?”
“对啊,那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要大家都知道才好。”施嘉答的理所当然,提起几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满是理直气壮:
“那小子,枉宁日对他那么好,平时到哪里都带着他,他可好,还敢打你的主意。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总得要教训教训。”
“不过事情传开之后,好像听说那小子紧跟着就出了车祸,毁了容还是怎么着,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基本没在学校看到他了,不过听说教务处为了这事,还特地找他家里人来谈了话。”
齐晟喘息粗重起来闭了闭眼,叶鸣说过的许多他曾经觉得不明就里想弄个明白的话,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那时候我放学回家路上,正看到裴哥在过马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整个住院期间好像就……没其他任何人再去看过他,我上学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那,最后出院还是我爸妈去接他的。”
“裴哥那时候学费没凑齐啊,所以毕业证一直放在学校他也拿不到。”
“裴哥出院之后,就搬出宿舍在外头租房子了,自己还打了份工。除了上课和考试,他几乎不回学校,所以大概和教务处也套不了近乎吧?”
“裴哥不跟我提任何他家里的事……”
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还在象牙塔里的裴运,是怎样在众叛亲离的压力下顶着各色眼光,靠着自己维持生活完成学业,在这座城市寻找一席之地——
一个人这么些年。
“唉,后来哥几个想跟你说说大伙一起乐一乐的,可宁日说不用告诉你。不然我可早就说了。”
施嘉嗤笑:“说起来那小子也真是呆头呆脑的,他……”
齐晟只觉耳朵在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也不想再听,只是猛的直起身,又狠又重的一拳,砸在对方端正的脸上。
施嘉被打的连着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姓齐的!老子好心想让你开开心,你他妈在发什么疯!?”
齐晟不答,只是又用力的打过去。
施嘉这回心知不妙,虽不知何故也不肯吃亏,很快便不甘示弱的还手回来。
和施嘉彻彻底底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齐晟脑里不知怎么的,模糊的浮现起某道疤痕的模样。
清晰,又丑陋。
张牙舞爪的盘踞在一张,面对他总是挂着浅淡笑容与真切关心的脸上。
他亲吻过许多次,甚至不时带了丝高高在上的同情与感叹,却从未想过那竟然与他有关。
到底是对方太会隐瞒还是他太粗心。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挂了电话裴运出了会神,意识到自己不易察觉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失落只得揉揉额角,自嘲的笑了笑——
习惯是个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养成了习惯之后突如其来的不习惯。
“小裴,”任宣过来,敲了敲他的公位:“今晚还要早点回去?”
“不用!”裴运赶紧摇头:“有什么事?”
任宣嘴唇紧紧抿着,半晌才道:“你去问问童经理,今晚的应酬我们要不要跟他一起过去。”
虽然不理解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为啥要使唤他跑一趟,裴运仍是丈二和尚冒不着头脑的去了。
结果素来好说话的童跃拍案而起:“不行!”
苦大仇深的架势看的裴运一个哆嗦。
于是童跃又缓下来,好声好气的说:“师傅,其实我不该不给你面子,但是……”
裴运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赶紧表示理解:“没关系,我回去和任主管说一声。”
“……你等等!”裴运脚都踏出了办公室,童跃才突然在后面喊:“一起就一起吧。”
把这个消息告诉任宣时,裴运发现对方脸上一直绷紧的线条,明显柔和了几分。
于是任宣带着裴运,童跃带着自己的助理,共同参与了这场应酬。
应酬自然少不了夜总会嗨一嗨的环节,主办方贴心的选择了a市夜总会的后起之秀——de ir。
十来个人开了个大包厢,唱歌打牌划拳吃饭无所不能。对方还把东道主的身份做了个仁至义尽,为在场的男性们选择了六七个相当漂亮的姑娘。
大大方方的姑娘们一来就欢声笑语不断,热情万分的把职业素养发挥到了极致。
任宣虽然长相颇为端正,也素来温和,但今晚始终阴沉个脸,对于投怀送抱也没给个好脸色。
于是好些姑娘就把目标对准了开朗活跃的童跃,童跃左拥右抱一副人生赢家之态,冲着裴运大方的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