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世……他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个词,蓦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噗通!”
项哲没想到,刚才还在喃喃自语的林少淮忽然从站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跪倒在了自己面前,双手抱拳对着自己。
他说:“大人救了少淮的命,少淮愿跟随左右为大人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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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哲这辈子难得做回好人,没想到就这样栽在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手上,非但砍了他价值五万八的彩电,还跪在地上说要追随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可是这个梦也太长了一点吧?先是从天而降的怪人,而后心爱的地毯被踩,接着新买的彩电被毁,最后他这个堂堂跆拳道黑带竟被人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又……
项哲呆呆地注视着阳台上这张让他痛恨到极点的脸之后,满胸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他冲到阳台外,一把抓住林少淮的衣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今天为了避开这家伙的纠缠,他故意提早回房睡觉,还特意把房门给锁了,任他怎么在门外叫,就是不应声,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神奇般的出现在他房间外面的阳台上。要知道,这可是三楼的独立阳台,难不成他是飞过来的?
“回禀大人,属下见大人久未应声,怕大人发生什么意外,特意前来保护大人!”
“保你个头啊!”折腾了一天,他已经不知被崩溃了多少次了,“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大人……”
“滚!”
“是,属下遵命!”于是林少淮跃身而起,打算从阳台上跳下去。
项哲自然不知道他用的是轻功,急忙一把拉住他:“喂,你不要命啦?这是三楼!”
林少淮抱拳,严肃道:“大人要属下滚,属下岂有不滚之理?”
“你……”项哲终于无语了。
良久,他指了指房里,精神萎靡道:“你从这里走,你从这里走……”
“可是……”
“快走!”
“属下遵命!”
于是,林少淮莫名其妙地被轰出了他的房间。
林少淮一走,项哲以最快的速度锁上了房门和阳台门,想想不保险,又分别在门口抵了两个沙发,这才松了一口气,拉上窗帘,倒在了床上。
经这一天的折腾,他累得够呛,甚至觉得比平时工作还累。
这也难怪,要知道平时大家都奉他为财神爷,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什么都迁就他,就连许志康那么厚的脸皮都拿他无可奈何。
可是今天,碰到林少淮这家伙,一切仿佛都倒过来了,成了他去迁就别人,而这个被他迁就的家伙竟然还不依不饶,一条肠子到底,就像认定了他似地,说什么都不听,死活要当他跟班。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怪人当跟班当得那么执着的。
“哎……”躺在床上的项哲忽然叹了口气,长叹道,“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一夜噩梦,闭上眼就看到扬尘的沙场,利器刺入身体,血溅得到处都是,没入沙土,变成狰狞的暗红色,铺天盖地而来。
以至于,时针刚过五点,项哲就惊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头很痛,浑身都酸,他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很久,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仿佛陀螺似地在眼前转着,终于忍不住起了床。
算了,还是去游泳吧。
打开房门,前脚刚迈出去,就发现一个黑影端坐在门侧。
项哲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赶出去的林少淮。
此时,林少淮也已经发现了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属下见过大人。”
才做完一个噩梦,为什么又来一个噩梦?
项哲顿觉头痛脑胀,没好气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大人,属下在替大人守夜。”
守夜?项哲一愣,道:“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吧?”
“属下未保大人周全,得罪之处,望大人见谅。”
这家伙……竟然在自己房门前守了整整一夜!项哲惊讶之余,心情复杂,有些气恼他的执着,又多少感动这样的行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该和他说什么。
纠结了良久,他甩手,干脆不理他!
没想到,才往楼下走了没多久,那家伙竟然又跟上来了。
“你又跟上来干什么?”
“回禀大人,属下跟着大人,确保大人周全。”
周你个头啊!项哲几乎吼出来:“我去上厕所,不要跟着我的行不行啊?”
“上厕……所?”林少淮不解地望着他。
“就是去如厕!去茅房!去拉屎!你这都要跟去吗?”可怜项哲平时最注意自己的形象,如今遇到这家伙却什么都豁出去了。
林少淮认真地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少淮便在茅房门口等大人吧。”
项哲:“……”
这个厕所,上得无比揪心,项哲怀疑自己要是天天这样下去,迟早会得便秘。
他垂头丧气地从厕所里出来,却惊奇地发现门外已经没人守着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金属敲击的声音。
“不好!”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又想起那台支离破碎的彩电,飞也似地奔下了楼。
好在,这回没什么东西被毁,他暗自松了口气,却发现林少淮满脸焦黑,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不明物体跟自己打招呼。
再仔细一看,这东西的形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