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意:“还没。我当时以为他是从陛下身上沾的,没太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他身上的明显比陛下身上的亮,是陛下沾得他的。你还记得老车说的话吗?”
林歧道:“天下龙脉复苏,龙气流转。”
萧知意点了点头:“嗯,我后来去见过陛下,真的没有了。我没敢跟我爹说。”
林歧若有所思地问:“确定是他?”
萧知意:“他当时使的‘游龙步’,我没看错。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得师兄你亲自去看一眼。”
九君封君之时,就连上了整个天下的气运,林歧已经是半步合道境的大能,整个天顺朝找不出来比他更有话语权的人了。
林歧:“我想想。”
萧知意“嗯”了一声,也不打扰他。这件事挺c,ao蛋的,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皇帝活着的时候,龙气就转移了,而且还转到了宗室之外。
就算逍遥王是武帝的兄弟,可这都传了多少代了,就是当年没离京,也得是平民了啊。这龙气转的就很没有道理。
如果之后鉴定却是如此,那他们是该顺天意而为,还是该拥护旧主?国难当头,难道还得再添一个夺权篡位的戏码吗?
萧途坐在院子里,回味着之前那个吻。
他其实是一时冲动,压根没过脑子,在那一刻,他的恐惧是要大于快感的,所以他没敢吻太久,严格来讲,他就碰了一下,还不小心磕破了。所以你要问他当时什么感觉,他根本回答不上来。只觉得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刺激的事。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林歧会发飙,可是当他看见一脸茫然的林歧落在他手里的时候,又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索性破罐破摔起来。他想,能一亲芳泽,被打死也值了。
可是林歧没有打他。
甚至也没有骂他。这让他愈发地贪得无厌起来,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变态,那时候他就会念清静经。当然,念完后该怎么变态还是怎么变态,清静经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
林歧托着下巴走了过来。
萧途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还疼?”
林歧:“……”
萧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偷偷给了自己一巴掌,看你这嘴瓢的,就那么想挨揍?
林歧心累地往躺椅上一躺,“嘶——”他立马坐了起来,想事太入神,忘了。
萧途发觉不对劲,往他腰上按了一下,林歧顿时脸都白了,反手按住他的手,将他来了个过肩摔,一只膝盖抵在他的小腹上,手掐着他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间还有凉气,甚至顾不得腰上的伤,拼着命也要把人撂下——他早就想打他了!
萧途对他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击,肺脏都差点给他摔出来。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闭着眼艰难地消化着那难得两回的痛楚。林歧忽然松了手,把他拉了起来,心累地说:“摔坏没?我手重了。”
萧途勉强笑了笑:“没事。是我不好。”
林歧叹口气:“不关你事,是我心情不好。迁怒你了。过来我看看。”
萧途:“你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我,对不住。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了。我保证。”
萧途舔了舔嘴角,像是压抑着什么,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说:“我先去冷静一下。”
他话没说完就忙不迭地往屋里跑,不知道在猴急个什么劲。林歧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摔进屋,再一想起方才小腿上奇怪的触感,骂了一句:“没脸没皮的狗崽子,摔一下还摔出花儿来了?”
林歧本来是想跟他问问王家的事,结果被这一番折腾,也没问成。
王砚悬最近在打拐,破获了好几起拐卖案,让整个大罗天都焕然一新,在民间已小有威望。以前街上很少看见独自出行的小孩子,大人们恨不得把小崽子们别裤腰带上,就怕一个转身人没了。
可是在王砚悬高强度的打击犯罪下,现在一出门到处都是小崽子在疯,隐隐竟有了过年的气氛。
王砚悬自从做了官之后,为了避嫌,就不大爱往相府走,和萧途见面都是约在外面。通常没说个两句,萧途就回来了。
林歧对这个尽忠职守的牢头佩服得五体投地,最后给自己算了一卦,选定天时地利人和,翻墙而走。却没想到过程如此意外,结局如此奇怪……不说也罢。
过两天就是中秋,这一届秋会因为盛仙门的内乱取消,可是八月十五的赏花会却照常。盛仙门遭大清洗,十不存一,但好歹是没灭门。
徐临善也算是卖给了他们天衍派当劳工,据说最近才刚从太玄山回来,张罗着赏花会。请柬已经发到了相府,还专门给萧途发了一张,好像怕他不去似的。
林歧就纳了闷了,徐临善难不成看上他了?
可不能啊。
第65章 第六十三章 太常
太常山上冷清了许多,林歧粗略地看了看,起码少了一大半。有些是让官家抓了,一些则是为了不惹火上身,回家去了。
说来也奇怪,盛仙门弟子以前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在天京也不收敛,可是这一劫后,仗势欺人的走了,留下来的反倒是那些不太露脸的小弟子们。
这偌大的太常山,剩下来的,也算是盛仙门的栋梁了。栋梁们每天守在护山大阵旁边,看顾着这保下整个大罗天的功臣。
他们还把王谦就地埋了,立了个碑,依旧当祖师爷供着,究其原因,才晓得这留下来的大半栋梁,都是当年王谦在